虛圈，虛夜宮。

昏暗的實驗室讓微弱藍光照亮些許，藍染看著台上的崩玉，喃喃道：「果然我的構思沒錯。」

最初他以為，那些沒有靈力的流魂街居民和具有靈力的魂魄是相反存在。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嘗試，失敗了。

他意識到，和人魂魄相反的可能就是虛。

於是，他在八月二十二日，利用黑腔到達虛夜宮，開始以虛為主材料，製作反面崩玉。

而山本元柳齋交代的任務，他已經讓東仙要持有鏡花水月，在那邊維持一個自己的幻象就行。

反正抓捕鬼夜叉，比起力量，更注重於智取的方式，就像溫水煮青蛙，布局需要很長時間。

真到結束的時候，東仙要自然會聯絡他。

在那之前，他只需要專心進行崩玉的研究。

其實他早已經想過用虛製作崩玉，就是之前的每次實驗，都難以形成一個實體。

源次郎的理論和靈王碎片，讓他決定再次試試。

結果是實驗很成功，混雜靈王碎片的話，以虛為主材料的崩玉就能夠成型，並具備強大力量。

接下來就是讓兩個截然相反的崩玉融合。

這需要源次郎提供的術式，以及他自身的改良。

畢竟源次郎是想要讓自己和虛進行融合，他需要讓兩個崩玉融合，改動是在所難免。

思路客

好在，他學識淵博，在原有基礎上，改良出一個更適合崩玉融合的鬼道術式。

他將水晶球那麼大的崩玉放在台上，又掏出自己從完現術者屍體取出的靈王碎片。

一團白色光芒瞬間照亮整個實驗室。

連鏡片都反映出白光。

他將靈王碎片的力量放在術式中央，奇異的光芒如流水般在檯面擴散。

兩個不同方位的崩玉相互吸引。

藍染手拍在方框，詠唱道：「星星的火焰，不斷下墜的凈光之塔，貫穿，割裂……」

隨著他開發的詠唱咒語，兩個崩玉碰在一起。

剎那間，澎湃的靈壓爆發，漆黑的閃電四處噼落，狂風大作。

「藍染大人！」

守在門外的妮莉艾露立刻沖入其中，問道：「您沒事吧？」

「……從天而降的太陽光芒，搖搖欲墜的大地！此刻，天與地交匯！」

藍染的隊長羽織飄起，已沒有多餘精力去在意別人，盯著逐漸融合的崩玉，語氣有幾分癲狂。

溫文爾雅的氣質在瞬間崩塌，顯露出野心家的猙獰。

砰！

大的崩玉粉碎，數不清的碎屑鑽入小型崩玉內，它漂浮在空中，內里有無數光點滑過，宛如蘊含一個輪迴不止的流星雨夜。

「這就是崩玉。」

藍染呢喃，伸出手，將漂浮的崩玉握住，觸感是微涼，隱隱有跳動的跡象。

那就是崩玉的意志。

或者說是靈王的意志？

「呵呵。」

藍染髮出瘮人的冷笑，手緊緊握著崩玉，無法遏制心頭的喜悅，讓他忍不住道：「浦原喜助，看來，我的頭腦還是在你之上。

不，器量也有，你將半成品的崩玉視為完整崩玉，才是輸給我的原因，哈哈。」

他明明在笑著，妮莉艾露卻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藍染大人。」

「妮莉艾露，召集其他十刃和從屬官到大殿集合，讓我試試看，這個崩玉的力量。」

藍染轉過身。

所有的表情已經深藏在從容之中，再無一絲失態。

他確信，自己已經將真正的崩玉研究出來。

死神的極限、虛的極限，在這個崩玉面前，宛如一層薄薄的紙，輕易就能捅穿。

先拿那些虛試試手。

很快，十刃和從屬官們被召集到虛夜宮大殿，他們都察覺到先前那股異常強大的靈壓，表情多少有些變化。

藍染高居於上位，俯視下方的虛們，用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各位十刃及從屬官們，如你們所見，我已經完成崩玉的最後階段，現在開始，全員進行破面化。」

「葛力姆喬，到我跟前來。」

「嗯。」

一聲桀驁的回應，藍發豹王躍到台前，直視坐在那裡的藍染，並沒有跪下，長長的尾巴不安分擺動。

妮莉艾露見狀，連忙出聲呵斥道：「葛力姆喬，在藍染大人的面前，你太放肆了！」

「不用那麼嚴厲。」

藍染制止她的訓斥，眼眸滿是溫和道：「跪著是挺不方便，你就蹲下吧。」

葛力姆喬還在猶豫。

當著這麼多虛的面前說蹲下就蹲下，他可是豹子，不是小貓小狗，不要面子的嗎？

「怎麼了？後面還有其他同胞在等著，不要太磨蹭。」

藍染臉上沒有一絲怒容，-溫聲道：「葛力姆喬·賈卡傑克。」

葛力姆喬藍色的童孔放大，視線里，藍染坐在那裡沒有任何行動，紫水晶般魅惑的靈壓從體表浮現。

那股巨大的壓力彷佛是天塌下來。

壓根不管他的意志如何，身體本能地蹲下來，滿頭大汗。

「看來你理解我的話了。」

葛力姆喬低著頭，無法看見那張臉上是什麼表情，心裡只覺得異常屈辱，又懷抱濃濃的畏懼。

藍染將崩玉置於他頭頂，在溫和光芒照耀下，葛力姆喬身上有關於虛的形狀，逐漸褪去，變成更像是一個人。

連衣服都有，腰間掛著一把斬魄刀。

「下一個，左馬利·路魯。」

「是。」這位明顯聰明很多，一上來就是跪下，低下頭顱。

藍染幫他破面化，又依次將十刃沒破面的虛都破面，連那些從屬官都轉化成功。

「諸君，我們和死神的全面戰爭即將爆發。」

藍染收起崩玉，從座位站起來，表情依舊是風輕雲澹的從容，「妮莉艾露、赫利貝爾，你們去外面聚集更多的同胞備戰。

其餘十刃，繼續和往常一樣，待在各自宮殿。

不要緊張或畏懼。

只要你們按照我的吩咐做，跟在我的背後。

吾等前方，絕無敵手。」

十刃表情各異，有心潮澎湃，有滿臉崇拜，也有冷漠、不甘。

從屬官們的表情更複雜。

藍染並不在意。

從他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整個虛圈，所有的十刃都要為他制定的目標獻出生命。

而那個時間，就是在他徹底駕馭崩玉的意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