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跟僧人挑明要拿他做人質和籌碼后,隨即便等秦義絕回來,展開討論起她與佛寺方面的談判設想。
為了能讓佛寺引起重視,寧黛覺得她該親筆寫封談判信,順便再附上一兩樣能證明僧人身份的信物。
於是寧黛停住話題,轉頭看向屋內另一頭的僧人。
揚聲問過去:「明月,你可有什麼貼身的信物啊?能叫你們寺里承認你身份的。」
僧人抬眼看向她,無語的厲害。
秦義絕也挺無語的,寧黛真是一點都不避諱的在人前商議逼上佛寺要東西的事,就不怕僧人想方設法傳信回去做準備嗎?
而且,寧黛也不讓他們把僧人綁起來,只是單純封了他的內力。
這僧人可不是普通角色,可是江湖上名號響亮的僧人明月呀。
秦義絕一直在擔憂僧人會衝破封制,屆時,她不確定能不能製得住他。
看僧人半天沒回寧黛的話,秦義絕忍不住對寧黛舊事重提:「教主,真的不將他綁起來嗎?」
寧黛看回秦義絕,表情訝異:「幹嘛非要綁他?」
秦義絕:「……」當然是怕他跑了啊。
「秦義絕,我跟你說,存心要跑的人,就算你把人綁起來,對方也會千方百計逃跑。但有些人不跑,你就無需多此一舉去綁手綁腳了。我們要做人性化的綁匪,給被綁對象最大化的信任感!」這叫……感化,阿彌陀佛……
秦義絕聽的驚訝,教主這話是說,僧人不會跑?
僧人也訝異,她怎麼肯定自己不會跑?
不過寧黛沒空搭理他們倆的問題,她又沖著僧人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你到底有沒有貼身信物啊?要是沒的話,我就得考慮你的手指,或者你的耳朵啦!」頓了頓,寧黛一個人自言自語:「太殘忍了,要不用牙齒?欸,你有蛀牙嗎?」
秦義絕:「……」
僧人:「……」
可真是個合格的綁匪!
好在最終寧黛很是良心了一回,沒動僧人的手指耳朵牙齒,只是撕了他袍袖上的一小塊布料。
能讓佛寺認得的信物有了,寧黛又讓秦義絕備好了紙筆,便快速寫了一封勒索信,然後交給秦義絕。
秦義絕拿上信便要走,結果又被寧黛攔住。
「你別自己跑去送信啊。」
秦義絕想了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教主體恤她,不讓她去送,那就是讓門外倆人中的一員去送了。
剛以為領會了寧黛的意思,結果寧黛又開口:「你去鎮上雇個人替你跑腿,代你送去,報酬給豐厚些。」
秦義絕聽過,也不多問,領過命,照章辦事。
不過在走之前,秦義絕還是不太放心僧人。
寧黛看出來,揮手道:「快點去啦,人家要想對我不利,早就動手了,需要等你來回之後啊?」
秦義絕腳步不再停留。
「哦,對了。」眼看秦義絕都走到門口了,寧黛又叫住她:「順便再去催催大部隊,讓他們早點來,我可沒耐心一直等著。」
秦義絕應是,再提步時,腳步速度加快了幾分。
小屋裡又剩下了寧黛和僧人兩個。
寧黛也不理僧人,獨自又將談判的事宜從頭到尾順理了一遍。
等她順理完,抬眼看見僧人又在那邊輕聲誦念經文。
寧黛拄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他。
看的時間久了,終於是把僧人看的念不下去了。
停下誦到一半的經文,僧人抬眸回視寧黛:「為何一直看著我?」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寧黛回了句。
接著,對面人如她所料一樣,一臉無語相。
寧黛說:「明月,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之前和我相處,你可都不是只顧低頭念經的。」
僧人默了默,學著她的語句還她:「之前的你也不是這樣。」更不要說想拿他去做交換。
寧黛聽了忍不住笑,解釋道:「此一時彼一時啊。那時候我孤身一人,只想著安身立命,哪敢多放肆呀。」
「現在便有底氣了?」
「昂,是呀。」
她向來很識時務的,能放肆的時候,毫不保留的放肆。不能放肆的時候,她絕對比王八還窩的住。
僧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沉默片刻后,僧人也解釋起來:「如今卻不知道該怎麼與你相處,便只能誦念經文,但求……」說到最後,他又止了聲,不說了。
寧黛被他鬧起了好奇心,追問他:「但求什麼呀?」
僧人搖頭不答。
寧黛「嘁」了聲,自答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但求我能被你的佛經感化,然後打消一切不好的想法嘛。」
僧人念了聲「阿彌陀佛」。
她猜對了。
寧黛跟著他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後說:「哎,我感覺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其實說不定,我會念的經文比你會念的還多呢。」
僧人:「……」
愛國:「……」
「帶魚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看我像說假的嘛?」
愛國想了想,然後不說話了。
不好妄下判斷。
畢竟就愛國所知,寧黛也是當過和尚的人。
寧黛一直注視著僧人:「你信不信?」
僧人緘默片刻,隨後搖搖頭:「不知。」
寧黛一聽,正中下懷,乾脆起身沖他走去,又在他面前盤腿落座。
「來嘛,咱倆來辯辯經嘛。」
僧人看她一副積極的模樣,輕悠悠得嘆了一嘆。
至於她又靠的這麼近,僧人只能再次挺直了身體,以此來拉開距離。
寧黛笑吟吟的睇了他一眼:「來輸贏的哦。要是我贏了,你可得聽我的哦。」
見她這麼自信十足,僧人也動了動認真勁,想與她試試看。
不過有言在先,心密卷和佛骨香不在輸贏之內。
寧黛點頭說可以,反正她也沒打算將這兩樣放在打賭內容上。
如此,僧人稍稍安心。
不過也不忘問上她一句:「若是你輸?」
寧黛豪氣:「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僧人微微一笑:「好。」
寧黛也微微一笑。
「那就開始啦。大師您先來。」
「好。」僧人卻之不恭。
兩人就這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