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舉著手，一臉期盼地看著尊位上端坐的鳳勘。

一方面是期望這位便宜師父能夠聽取自己的意願，再來就是，終於能夠光明正大的視x這位便宜師父了。

鳳勘垂眸看著一臉壞心思的寧黛，隨後再掃了圈兩旁的十多名弟子，沉吟了片刻后，說：「寧黛做師姐，扶芳菲為師妹吧。」

扶芳菲當然沒什麼意見，寧黛卻忍不住衝口而出問他：「師父，為什麼要我做師姐？我願意做師妹啊！」

寧黛：師妹選我啊，我蘿莉心啊！

鳳勘說：「今日比試，是你拔得頭籌。再者，你年紀也比她虛長几歲。你做師姐正合適。」

其他弟子聽過鳳勘提的理由，都非常折服。

不愧是師父，頭頭是道。

寧黛卻仍不死心：「師父，我剛才那是走了狗屎運，做不得數。還有，這一月來，無論學什麼，芳菲都快人一步，我萬萬及不上她啊！」

所以還是讓扶芳菲當師姐，她來當這個師妹吧！

愛國早在她舉手喊做小時，就已經不忍直視她了，現在看她積極的要當師妹，也忍不住了。

「帶魚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很丟人的。」丟人的程度儼然相當於老黃瓜刷綠漆。

何況……

「原劇情里你就是師姐，現在為什麼非要想當師妹？帶魚姐，你是不是又想搞事情了？！」

好不容易偏移的劇情撥亂反正，她又要作妖，如果能力允許，愛國真想捶她。

「男人窩裡的小師妹，相當於半個閨女！你懂個屁！」寧黛啐了愛國一聲。

愛國無話可說了。

然而，寧黛能說退愛國，卻並不能用她的理由說服鳳勘。

小師妹這個位置，鳳勘仙人最後還是給了扶芳菲。

寧黛，依然是十八。

除非她不拜鳳勘這個師父。

如果可以，寧黛確實是不想拜鳳勘仙人為師了。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一點兒也不疼徒弟，未來的日子，寧黛還有什麼可期待的。

等定完順序，確定不會做出修改後，寧黛又恢復到了一臉生無可戀的狀態。

這也將成為她今後的招牌表情。

愛國看著這樣的她，忽然就能夠明白，為什麼牧鄲會拒絕婚事了。

天天頂著一張宛若智障的臉，誰能喜歡得起來？

……

延續一月有餘的開山收徒正式結束后，三清宗的日子便又恢復到往常的模樣。

鳳勘仙人座下的徒弟們，除了新收的寧黛和扶芳菲外，還有十五十六十七弟子沒到可以獨當一面的程度，所以他們都會留在清虛門內，隨著鳳勘仙人修習。

至於其他師兄們，不是外出替鳳勘仙人辦事，便是自請外出歷練去了。

沒過幾天，清虛門便名副其實的清凈空虛起來。

正式修鍊的日子是枯燥無聊的，每天天剛亮就要起身，學習的內容無外乎心法、打坐和習武。

沒有一樣是寧黛喜歡的。

加上寧黛心裡一直記著排弟子順序的事兒，她乾脆進入了消極抵抗的狀態。

在清虛門裡待了一個月，扶芳菲都已經進入練氣的階段，她卻還在門外徘徊著。

不只愛國，清虛門裡的很多弟子大概都是一樣的心態：鳳勘仙人現在一定很後悔收她為徒吧！

鳳勘有沒有真的後悔收她為徒，旁人無從得知，不過在看著寧黛渾水摸魚了一個月後，鳳勘是真的忍不住要找她了。

下午的時辰是弟子們打坐的時間，鳳勘下午去了趟掌門的太乙門，等他再回來時，院中打坐的只有十五六七九弟子，獨獨少了寧黛一個。

他默默地嘆了聲氣，回身見到路過的雜役弟子，喚住人便問：「可瞧見寧黛了？」

被喚住的雜役弟子誠惶誠恐的回：「之前似乎見寧師姐往後山小湖那裡去了。」

鳳勘揮揮手，讓人下去，他則往順著路徑往後山的小湖走去。

清虛門的後山有一片湖泊，湖上掛著一方瀑布，瀑布順著山勢蜿蜒而下，沒有一般常見瀑布的那種奔涌氣勢，但勝在有趣。

寧黛發現這麼個地方還沒滿半個月，所以新鮮勁還沒過，趁著鳳勘不在，就跑來這裡偷懶發獃了。

剛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就聽愛國緊張的對她說：「帶魚姐，鳳勘在你身後！！」

寧黛聞言，轉身往後一瞧，果然瞧見穿著一身銀線滾邊白袍的鳳勘，就站在十米開外。

見她轉頭髮現后，鳳勘這才走上來，而寧黛也從充當座椅的石塊上起身，沖著鳳勘有氣無力的行了個弟子禮。

「師父好。」一聲問候從她嘴裡說出來，也像是要咽氣了似的。

鳳勘搖搖頭：「只是不讓你當師妹，你就無聲抗議了一整月，學業修鍊處處不用心。你是不是還打算抗議一年，十年，一直這樣下去？」

既然這話題是他先提起，寧黛也就不口是心非了。

「師父，我是如此的想做小師妹。可您在我明確表示了我的意願之後，仍殘酷的打破了我的夢想，換做是您，您難道不憾恨嗎？」

鳳勘的嘴角彎出一道淺淺的笑，眉眼也跟著微彎了下，繼續問道：「你就那麼想當師妹？」

「是的！」

「是何理由？」

寧黛瞟了他一眼：「我說了，你能給我換成師妹當嗎？」

「你且先說來聽聽。」

寧黛抿唇琢磨了下，然後吐實說：「當小師妹好啊，惹人疼啊。何況師父你座下都是男弟子，有個小師妹，還不得是掌中寶啊？」

鳳勘聞言，好笑不已：「就這樣？」

「難道不是這樣？」寧黛眼珠子一轉，乾脆給他舉例子：「就說師父您吧，這一個月來，你捫心自問，你對芳菲是不是疼愛有加，就連授課都對她用心頗多。」

鳳勘好笑的搖頭。

寧黛看他否認，不由得鄙視。

敢做還不敢認？

鳳勘卻反問說：「授課時對她用心頗多，難道不是因為你各種計較抵觸，只想著偷懶，不願學，為師才無法對你用心？」

寧黛：「……」

竟有幾分道理？

是在下失策，舉錯例子了！

寧黛又趕緊想新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