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道友，你看那是什麽？”
李恆洞穿時空，指著終末之地的某一處。
那裡有一本巨大的書籍不斷沉浮，似乎大虛空中的一切真理都被記載於書中，散發著玄之又玄的道韻。
終結道祖長青沉默片刻，開口回答。
“那是“果”。由因及果，這本書便是一切之因所化的最終之果，記載著大虛空中的一切最終可能。”
“那豈不是說未來已經被徹底注定？這不就宿命論了嗎？這樣你怎麽還好意思說一切眾生皆有意義呢？”李恆笑著說道。
“我這麽認為，不代表別人也這麽認為。或許在別人看來，令一切眾生皆有意義是個錯誤，所以才會在此立下象征著最終之果的最終之書，決定宿命也不一定。”
長青說道。
“那在你口中的別人，應該不會是什麽渺小的螻蟻吧？而且看來你確實認識這本書背後的那個人。”
長青點點頭。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誠如李道友所言，我確實認識此人，某種意義上我和以前的他也認識，甚至是好友。”
長青說起這段話，神情多少複雜起來。
“你說以前，那麽現在呢？”
“現在我可以說一句我並不認識他了。昨日種種死，今日種種生，不是哪一位道主自死亡歸來之後還會認同以前的自己。”
這時候，長青臉上多少有些悲哀。
同時這也為李恆揭示了他一直所追查的那個神秘人的最終身份，也是一位道主，又或者說是某一位從死亡中歸來的道主！
只不過似乎也和長青一樣？
狀態有點特殊？
“看來這件事有的說道說道啊。”
李恆言語意味深長。
“這種事情.”
長青搖搖頭。
“我該怎麽說呢？或許他的出現拉開了我最後一面遮羞布？即使我再如何認同以前的自己，甚至是繼承了長青之名，但是我真的還是以前的長青嗎？從來都是一個人嗎？”
他感慨著，神情惆悵。
“長青道友，我可不想聽你的什麽感慨。我隻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比如你和那人的關系，以及為什麽變成這樣。”
李恆搖頭，他將那本最終之書縮小，隔著無窮盡時空，破開其中的防護，將其攝了過來，縮小成他手掌上的一本書。
他緩緩翻開書，一頁又一頁的觀看。
發現其中的內容也確實如長清所說，都是一切起源的最終結果。就比如某些才剛剛誕生於萌芽的文明，其最終的結局卻已經記載於這本書上，毀於一場機器人叛變，分毫不差。
長青臉上一僵，就不能讓他感慨多一些？
算了算了，他心中歎了口氣，鄭重出聲。
“留下這本書的人確實是以前的道主，他以前你可以稱之為自由，但現在你則可以稱他為宿命。自由那是一切的不確定性，宿命那是一切的唯一確定性，兩者相反相對.”
“真是諷刺可笑，那家夥以前可是崇尚著自由，一直都覺得道主對於大虛空的影響實在太大了，讓一切眾生都變得沒有意義。”
“可是現在呢？死了一次復活，只有覺得自由沒有意義，要規定眾生宿命了，或許真的像我剛才所說，這其實是兩個人。”
他又開始悲傷起來。
李恆將這本最終之書合攏，挑了挑眉頭。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阻止他？這本最終之書立在這裡，就相當於在收束著大虛空的一切可能，讓一切都已經注定。”
“我打不過。”
長青很坦然。
“你不也是道主嗎？”
李恆皺起眉頭。
“什麽道主，你也應該知道，真正的道主都已經死完了，最多只是留下了自己存在的痕跡而已，就比如我，又或者現在名為宿命的他。”
但留下來的痕跡必定有淺有深，有小有大，我這道痕跡比他要小，所以我打不過。或許你也可以這麽理解，他復活的時間比我要早，恢復的時間也比我要長。”
長青說道。
“那你該不會是所有道主中最弱的吧？”
李恆神情有些狐疑。
這套路他品鑒太多次了。
“我不會妄自菲薄，除非我遇到其他道主留下來的痕跡，否則我並不會認為我就是最弱的。”長青搖搖頭，並不打算服輸。
“你們之前打過一架？”
李恆詢問。
“自然打過，畢竟賦予眾生意義那是我們所有道主臨死之前決定的，同時也是整個大虛空，一切眾生決定的。結果現在這家夥出現之後又想反對這件事，我自然得出手阻止。”
“但是正如我剛才所說，打不過。”
“如果說我是終結道主的一絲殘靈，那麽，或許他可能就是以前那位名為自由的道主的反面？自由之道的暗面？”
長青也有些疑惑的猜測。
“那我把這本書拿到手了，豈不是破壞了他的目的，怎麽現在沒見他蹦出來？”
李恆繼續詢問。
“這個我怎麽知道？當初他說，他留下這本書只是想在這重現實留下一點樂子，誰拿到無所謂，只要不是我拿到就行。”
長青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不過我建議你也不要去找他。以前他就是個樂子人，現在估計更是個瘋狂樂子人了，你去找他，只會讓他擁有更大的樂子。”
“況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此時未必在這重現實，估計已經跑到其他現實了。只是關於這點我也十分奇怪，畢竟這種四處跑，四處旅遊是當初自由的性格，但是現在他已經變成了宿命，怎麽還喜歡到處跑呢？”
長青不由思考起來。
“剛才都說了，他以前是個樂子人，現在也是個樂子人，那不相當於性格繼承了嗎？這有什麽好習慣的？”
李恆說道。
“這可不一樣。找樂子是他這個人本身的性格，而四處旅遊，四處跑則是自由的性格，其中的關系就像是長清和終結道主的關系。”
“嗯，你可以理解成一個人設？”
“就比如我是終結道主的時候，我就喜歡行終結之道的方方面面，比如毀滅時空，終結一切。但是如果我當煩了，換了其他道路，比如起源道主，那我便不會行那毀滅之事。”
“雖說這個人設不一定不能違背。畢竟無論是終結道主也好，起源道主也罷，我們想當就當，但是這一般是不會違背的。”
長青如此解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