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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毫無徵兆地破碎。

那艘名為暴虐的海盜船上，每一個人都在等待着即將到來的撞擊感，很多人甚至下意識蹲下，或者抓住了附近的什麼東西，以防被撞的時候，因為站立不穩直接摔倒。

這樣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接舷戰的。

是的，在暴虐號的海盜們心目中，或者說，在所有海盜們的心目中，在黃金聖杯號發起最後衝鋒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接舷戰即將來臨。

這是一定的。

他們已經默認了，黃金聖杯號是不可能撞的過暴虐號去的，哪怕有那個看起來極度唬人的撞角在，它也終究會卡在那裏，寸步難行。

到時候，就是接舷戰了。

所有的海盜船從四面八方湧上去，像是螞蟻吞象，哦，這個比喻不恰當，黃金聖杯號只是那麼一艘普普通通的兩桅帆船罷了，怎麼能稱呼為大象呢？

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罷了。

暴虐號的海盜們的心裏在想着這些，但最多的，還是，他們知道，他們必然是第一批要衝上去人，因為他們離得最近，這是最好的機會，奪下那面樣式古怪的旗幟。

然後，一起去搶劫，會成為耀眼的明星。

「他們已經沒有底牌了，大家不要害怕！」在撞上來的前一刻，暴虐號的船長還在大聲對着船員們打氣。

結果這句話根本沒有說話。

因為，船馬上變成了碎片。

完全，無法理解的一幕。

暴雨里，大家都在等待着一場廝殺，一場垂死掙扎。

可那個即將要被圍獵的獵物忽然露出了兇猛的獠牙，大吼：「我不要這樣！」

所有人都錯了。

這根本不是一場圍獵。

暴虐號根本連一秒鐘都沒有堅持下來，那些還在等待着撞擊來臨的海盜們，下一秒鐘，就都掉進了洶湧的大海里。

又或者，直接被快速行進的黃金聖杯號給撞的頭破血流，飛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黃金聖杯號就像是一把鋒利至極的餐刀，正在肆意切割肉塊。

暴虐號被從頭切割到位。

快的像是天上一閃而逝的閃電。

等到海盜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朝着下一個目標撞過去了。

發生了什麼？

大家還在想這個問題。

怎麼就，那麼大一艘暴虐號就沒了？

腦子快的人，已經不去想為什麼黃金聖杯號可以直接肢解，撕裂暴虐號了，他們已經意識到，黃金聖杯號的下一步舉動很危險。

它的位置也很危險。

它就是要突圍進去，然後拿下舊日公爵號。

「快攔住他！」像是槍火與毒藥的船員，已經大喊了起來。

可船與船之間實在是離得太近了，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快速做出變化，所以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黃金聖杯號朝着無聲號直直地撞了過去。

「快躲開！」格蕾絲這會也沒有了黑寡婦的淡定，精明，睿智了，她也是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拚命給自己的水手下命令，卻根本無法躲開那速度快到了極點的黃金聖杯號。

於是，撞擊，再次發生。

這一次，大家有了心理準備，看的清楚一點了，那艘黃金聖杯號，是在那枚復古又誇張的撞角的帶領下，攜著一股古怪的鋒利氣息，將無聲號拆解了一樣，瞬間摧毀。

就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存在於黃金聖杯號上，在穿過無聲號的瞬間，那雙大手，就把無聲號從一艘船，拆卸成了無數的零件。

格蕾絲掉進了海里，不斷掙扎著，謾罵不已。

黎久卻是根本不管這些，他一面揮舞著慾望，

和老約翰，還有船員們一起將那些試圖在船崩塌的剎那跳過來的海盜一個個趕下海，一面，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最終的目標，舊日公爵號。

此刻，在無聲號也被瞬間撞爛后，他的面前已經一馬平川了，沒有任何的阻擋物了。

只有，舊日公爵號。

海盜們的恐慌情緒也起來了。

如果說，一開始的暴虐號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那麼無聲號崩壞的場面就太直觀了，根本沒法阻擋，一碰就碎。

那艘船，黃金聖杯號，好像有什麼魔力一樣。

一時間，大家都不敢上去了。

主要是，大部分的海盜其實和弗蘭茲也不算是從屬關係，只是這一次聯合艦隊的合作關係罷了。

黃金聖杯號既然這麼厲害，那麼乾脆你的舊日公爵號先頂一頂再說吧。

弗蘭茲此刻就站在舊日公爵號的船頭，他的表情倒是平靜，絲毫沒有因為黃金聖杯號的橫衝直撞顯得有害怕的情緒。

只是因為受傷，臉色微微發白，可氣勢已經回來，他的身影，和他的船隻一樣好像偉岸了起來。

舊日公爵號的確是一艘相當偉岸的船隻，規模上已經要接近四桅帆船了，-應該是今天來的所有海盜船里最巨大的一艘，裝載船員近一百人，裝載大炮40門，且船隻看起來就嚴整精緻，甚至比蘭斯，或者卡斯迪亞王國的官方戰艦都看起來要華麗的多。

有傳聞說，這艘船，就是當年弗蘭茲的先祖駕駛着縱橫大海的戰艦，是他在大海上建立了威名以後，重新斥巨資修復重建的，上面藏着一些來自德雷克家族留存的神秘力量。

所以叫舊日公爵號。

總之，只是看着弗蘭茲擺出的架勢，大家又都好像有了信心，覺得黃金聖杯號也不一定能撞爛舊日公爵號。

對決，即將上演。

大家已經默認了這件事了，攔是攔不住了，也不想攔，就等結果吧。

要是黃金聖杯號失敗了，一切好說，大家衝上去，再一起誇讚弗蘭茲先生的偉大就好了，反正，也沒什麼。

要是舊日公爵號爛掉了，那麼，就再說吧，走……也不是不行。

海盜們各自懷着心思注視着大海。

大海還在落着大雨，黃金聖杯號，來到了屬於它的最終衝刺時刻。

因為連續摧毀了兩艘海盜船，海龍之牙似乎感覺到了愉悅，整個撞角發出了燦爛的亮白色，隱約，好像還有龍吟聲響起。

這是再度衝鋒的號角。

－－－－－－題外話－－－－－－

第二更！

看到有朋友說我在水，還真不是，這要我澄清，這一段很關鍵，是主角立足卡拉比斯海域的關鍵戰，肯定不能一筆帶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