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重：“你是在那個剛出了材料掉包案的知恒集團上班吧？我聽說，揪出那伙工程隊的就是一個剛從我們德謙出來的小助理，難不成就是你？”
這消息傳得真快啊！
王振濟馬上拿起手機走到茶水間，再撥通了陸重的手機：“陸哥，你猜對了，那人就是我。還得謝謝您幫我確認了他們的檔案。”
陸重頓時在手機里愉悅地笑了起來：“果然是你！行啊小子，才上班，就干了這么一單漂亮的活！不愧是我徒弟！剛才大家都在說你，還說知恒集團這回是撿了個大便宜！”
王振濟樂了，心里很舒服，但嘴上還是很謙虛：“也多虧陸哥您教了我許多。”
陸重頓時受用地哈哈大笑：“你小子，嘴巴還是這么甜！”
王振濟很是真誠地道：“我說的是事實啊！您可是我的第二個老師！”
陸重大笑：“哈哈，不敢當，我可不敢跟梁教授相提并論。”
他開心了一陣，才又關切地問：“知恒集團是你老師介紹進去的吧？那待遇應該不錯吧？”等王振濟簡略地講了講，陸重便欣然道：“這樣也好，至少比在德謙多一些私人的空間。那你忙，改天找時間再聚。”
“好！”王振濟欣然應下。
……
等王鐘滄回到座位上，就聽到劉昭在認真地打電話：“苗文，你這個報銷憑證上的出差的士費發票印章格式不對，是無效的發票。……那你什么時候有機會再去花省，去找他們的出租公司把這發票換過來……是啊，很麻煩，但必須要換啊，不然，一旦出了問題，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王振濟頓時側目。
沒幾分鐘，已重新投入工作的他就見劉昭突然起身，然后踩著中跟鞋，拿著一份報銷單據蹬蹬地去經理辦公室了。
和美女經理說了幾句之后，再過幾分鐘，劉昭得意地回來了，手里沒有報銷單據。
王振濟忙好奇地問：“又發現什么問題了？”
“說小也小，但說麻煩也麻煩。”劉昭挑挑眉：“花省那邊的出租車公司在換機打發票監制章，有些出租車司機可能圖省事，沒去公司換發票，打給客人的發票上金額沒問題，但監制章有問題。”
王振濟恍然：“因為稅改？”
劉昭笑著點頭：“對！很多省份以前的發票是“X省國家稅監局通用機打發票”，印章為“全國統一發票監制章·X省·國家稅監局監制”。現在的發票是“X省通用機打發票”，印章為“全國統一發票監制章·國家稅監總局·X省稅監局”。
“咱們公司的業務員天南地北跑，各個省都去，各個省的進度都不一樣，之前麥總監就這個稅改的特性，給我們專門上了培訓課，強調了這個。”
王振濟眼角一跳。
總監強調是一回事，但也要審核的人眼尖，細心，才能發現這種不太明顯的區別。
至少他在德謙時，就聽說有幾個實習生在看帳時沒有發現這種細微的錯誤。
所以，別看劉昭年輕，長得秀秀氣氣，做事還是很負責很靠譜的。
而劉昭說到這里，又壓低了聲音，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便直飄向王振濟的鼻端：“咱們大老板有心把公司做大做強，想上市，這幾年里的稅務單據和財務單據都抓得比較嚴，就怕到時候有關部門來審核時出問題。”
王振濟理解地點頭：“應該的。那你是把單據給經理了？”
劉昭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讓他們業務部的人找經理聊。”
“為這個專門跑一趟花省，也確實是麻煩哦！”王振濟很能體諒業務員的心情：“想來他們也不可能去跑。”
劉昭很優雅地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或者就不報銷，或者，就集中在一起，讓順便過去的人專門找出租車公司去換。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
接下來的一整天，除了這個小插曲之外，沒有別的意外。
下午四點多，王振濟悄悄問了劉昭有關無效的發票的結果。
劉昭笑說經理有通過市場部聯系了花省那邊的出租車公司，加了微信，把無效的票據先拍照微信發過去，等對方按圖一個個改成了有效的發票，再寄過來，可以選擇郵費到付。
“這就是電子網絡時代的快捷，成本不高，快遞費頂多也就十來塊，我們公司有不少業務員都要報銷的士費，加起來幾百了呢！合算！到付的郵費，算是市場部的差旅費支出的。”
也好！
王振濟突然覺得，美女經理還有些人情味。
這時，劉昭再有意地移來座椅，低聲道：“喂，跟你說個事。”
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王振濟略一思索，湊過頭去，竭力不去望她無意中泄露出來的雪白胸口，并低聲問：“什么事？”
劉昭拿出手機，在屏幕上迅速按下幾個字，再亮給他看：“你才畢業，戶口還掛在學校吧？”
王振濟心里頓時一跳。
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
他謹慎地迅速點頭，也學著在手機上輸入：“你呢？”
“我去年調進來了。”劉昭得意地挑挑眉，見王振濟眼露羨慕，便繼續在手機上輸入：“所以咱倆不是競爭對手，你不用防我。”
王振濟看了一下，訕訕一笑。
但劉昭又繼續在手機里輸入：“咱們公司是一般納稅人，每年都有些招調工的指標。不過咱們公司在招調工上的單位分數不高，雖然你是高研士畢業，也未必能達到72分的招調工標準，走教育發展局的渠道來畢業招調戶，而且現在應屆生的招調工期限也過了十來天了，你趕不上。如果你有意，怕是只能走人才招調居轉戶的路子。”
“咱一部一組，現在就你和凡姐不是本地戶口了。不過二組有三個，二部也有好幾個。”
王振濟目光閃爍，再輸入：“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劉昭眨眨眼，透出幾分嫵媚，又繼續在手機上輸入：“再過幾天，人才招調工指標就要下來了，要定下人員名單。你要有路子，加上這一次的功勞，趕緊去試一試。說不定能成，畢竟你是名校畢業，如果再加上本地戶口，就可以交到好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