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濟對自己的記憶很有信心，一般見過的人都記得。
但自己以前沒和工程小隊的人當面打過交道啊！
或許，只是長得相似？
他收回目光。
寶慶寺的這位新主持，會不會是受到第七中學的老校長邀請，才調過來的？
如果想要讓地價上漲，就必須給出利好因素，比如說，寶慶寺重修，可能對離它最近的第七中學產生了有利的影響，潛移默化地改變了學生們的精神面貌，促進了學習。
而且這種重修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附近的磁場走動，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病人，以致于他們的病情略有好轉，然后導致第五愛民醫院處的本地老病號醫療費用削減……。
兩個原因聽起來都很玄，但信則靈。
一般做生意的商人，多多少少都會信點這個。
這理由不好擺在明面上講，但可以在私底下傳揚開來。
王振濟想著，禮貌地謝過兩位很能聊的門衛大爺，再又騎了單車去一里之外的第五愛民醫院。
這家醫院的北面是一片住宅老區，再往北，就是苦水井河。
醫院規模挺大，停車場也大，但病人相對比較少，比人挨人的第一愛民醫院少多了。
隔著街的旁邊還有一個占地差不多十幾畝新建公園，配有地下停車場，還沒有完全完工，所以臨街的工程攔板還沒有拆掉。
但公園里已經有不少小型商販擺出了各種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好些稚童在開心地玩。
這一片，正在逐漸擺脫老城區的古舊和衰落，變得生機盎然。
他心情甚好地轉去到那苦水井河的河岸。
“叮，宿主離命題任務的關鍵條件短于300米，特自動標注出關鍵條件。”
緊接著，他眼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全息面板，上面有一處多了一抹粗粗的綠色。
王振濟錯愕地看著這個面板，再看看視野里，河對面的龍港區，一個臨河而較為老舊的住宅小區外的臨河綠化帶。
相隔著兩百多米左右，各有一個被假塑料綠植屏風掩住的施工現場。
此刻，這兩個施工現場均被面板上的綠色醒目地標注。
“系統，你這什么意思？”
系統：“這是針對污水影響的利好因素。”
王振濟愕然：“難道我之前調查的那些不算？”
系統：“那些只是受到影響的變化和結果，這個才是解決污水影響的根本因素。”
王振濟一愣，隨后若有所悟。
這么看來，這個系統還是很有用的。
至少他就沒有意識到這是有利因素。
“如果我沒有來到命題任務的關鍵位置，你就不會標注？”
系統：“您無論在哪里，只需要在心里呼叫本系統并主動下令，本系統亦可以標注出有利因素或者不利因素的方向。”
王振濟目光一凝：“有利和不利？也就是說，按我的需要來標注，我想提升，你就標注有利的，我想找岔，你就標注不利的？沒有標注就代表沒有問題？”
系統：“宿主理解正確。”
王振濟：“你只是標注，具體的線索還需要我來尋找和判斷？”
系統：“宿主理解正確。我只是一種提示系統。”
王振濟明白了。
不錯，只是給個提示，不是讓他照本宣科當工具人。
所以，還是有點挑戰性的。
就在這時，表哥廖玉升突然打來電話。
王振濟的父母在他初二的時候就意外身故，是在縣城里當教師的姑姑和姑父資助他上了大學和讀研。
后來，早早高本畢業走入社會，在匯金市工作的廖表哥也加入了資助的大軍，哥倆感情極好。
但是，見鬼了，怎么表哥的頭像上也顯示綠色？
王振濟疑惑地接通，就聽到廖玉升在手機里問：“振濟，你現在忙不忙？能不能幫我問問你的導師，市里有沒有強令要求，要在苦水井河兩岸的小區里加建污水處理池？”
“我們公司有一個在龍港區的在建小區，客戶剛才緊急通知，因為緊臨著苦水井河，必須要多加幾個污水處理池，加強控制排污，但這樣就增加了建造成本。”
王振濟：“……”。
老天爺，你狠！
不來則已，一來就成雙！
數十秒后，王振濟定定神，然后同情地回答：“你們客戶的速度好快啊！一小時前，我才聽老師說，市里是打算整改苦水井河！只怕這一筆費用，你們公司是省不了！”
嗯，另一半的同情，給那位頭鐵的劉石強處長吧！
不好意思，這一次你跟我家老師的對戰，又輸了!
手機里靜默了十幾秒，才傳來廖玉升那無奈地嘆息：“看來我們公司的運氣不好……。”
他發了一頓牢騷，但王振濟已經心不在焉，只安慰了他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后記下河對面小區的名字，再返身回街上，租了一輛共享單車就往不遠處的橋面騎過去。
又半小時后，重新汗濕全身的他，已來到這個叫做富元新村的舊小區，朝門衛大爺打聽了一下。
門衛大爺很快恍然地回答：“哦，那里是區里在建污水處理池，昨天才開始搞的。”
王振濟眼角一跳。
真是污水處理池！
系統沒有說錯。
可是：“你們小區之前應該都建過吧？”
門衛大爺擺擺手：“建成二十多年了，時間太長，沒什么效果了，反正是區里出錢，重新來建兩個新的，強效的，這樣也好，省得這條河越來越臭，夏天里大家都不敢開窗。”
這樣啊……。
所以，龍港區的高層領導，因為上面的大領導要整改苦水井河，就提前來新建這些污水處理，以便在源頭上把污水控制住？
那青碧區怎么沒動靜？
嗯，說不定是有動靜，只不過自己沒發現。
王振濟謝過這位門衛大爺，再又徒步走到第一個污水處理池的工程處，很快就從正在忙碌的施工工人嘴里打聽到，不止是這一處，還有沿河的其他地方，都要加裝污水處理池，而且要趕在七月底完工。
那么趕，不是為了控制苦水井的污水源頭，王振濟敢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