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在一座城市，但距離宋陽上一次來ICQ總部時，還是在去年之時。

  宋陽來到ICQ後，看到了不少生面孔，這將近一年來，不少從當初建立ICQ起就進入的員工，也跑路了不少，尤其是宋陽讓出大股東和艾琳離職之後，更是讓一大批的老職員跟著跑路。

  不過那些老職員，也是幸運的，他們離職前，把手中的ICQ期權都給套現了，現在基本上身價都在百萬美刀，一些高管和技術人員的身價，可能都在千萬美刀以上！

  那時候正是ICQ還處於巔峰時期，市值四千多億美刀，套現個零頭，拿到的美刀都夠一個人，以相當不錯的生活水準，度過大半輩子，甚至後半生了，即便是再過二十年，對無數阿美利加普通人來說，攢夠一兩百萬美刀，都能舒服的享受下半輩子了。

  如果搬到一些消費水平低的地區，如北美的莊園、東南亞跟北歐等地，找個環境治安不錯的城市，那在當地能過上的日子，水準更是直線飆升。

  至於沒有把ICQ獎勵的期權套現的人，那就只能砸手裡了，現在套現得到的美刀，跟之前相比，實際上差了可能不止十倍……

  當看到宋陽到來時，不少ICQ的新老職員，都帶著好奇跟期待的神色看向宋陽，ICQ往日的輝煌如過眼雲煙，不少ICQ職員都懷念之前的日子，當然，也懷念當初手中那價值百萬美刀以上的期權。

  尤其是一些老職員，都是希望，宋陽能夠重回ICQ的，他們受夠了對網際網路行業「一竅不通」的小埃德加·布朗夫曼還有伊梅爾特等人了。

  尤其是對比一下PayPal、谷歌、飛塔、ebay這些由宋陽控股的公司，谷歌和PayPal這兩個還未上市的網際網路公司不說，現在整個網際網路這個鳥樣，它們還能不斷招兵買馬擴張市場，可想而知，小日子過得如何。

  就算日子過得不如意的ebay和飛塔，也不用擔心破產跟退市什麼的，還承諾不會降低薪酬，宣布對發放給職員的股權獎勵進行保底，這兩家公司帳上的現金流比起ICQ要多，這就讓人感覺腳麻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ICQ都已經進行了三輪裁員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刀會砍在誰的身上，都有些瑟瑟發抖！

  宋陽進入ICQ後，則是另外一番感受，整個ICQ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大多數職員臉上，都是嚴肅不已，那種網際網路公司的氛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前宋陽和艾琳在的時候，允許ICQ職員帶寵物上班，辦公桌上可以放置植物，另外提供健身房、遊戲室等，只要完成業務，就不用死待在辦公桌前。

  而現在，宋陽當初的規定，似乎都被廢除了，入目之處，不管忙碌與否，每個人都坐在電腦桌前，盯著電腦屏幕，健身房、休息室、遊戲室的大門也是被緊閉……

  宋陽進入會議室前，回頭看了一眼ICQ的辦公區域，不由輕輕搖了搖頭，ICQ現在需要改變的，可不僅僅是股價……

  「宋！」

  宋陽一進入會議室，一道身影立刻就贏了上來，布萊恩·羅伯茨跟宋陽擁抱了一下，看起來十分熱絡。

  布萊恩·羅伯茨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立場，那就是跟宋陽站在一起的，這一幕，讓會議室的其他幾人，都是看在眼裡。

  「布朗夫曼先生！」

  宋陽向著坐在會議室的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說道，雖然素未蒙面，但看著雖已垂暮之年，但身上依然氣勢十足，也能夠猜出他是誰。

  老布朗夫曼看著宋陽，目光波瀾不驚，如果這時候是小埃德加·布朗夫曼在場，那估計就該跟宋陽急眼了，宋陽可拿走了布朗夫曼家族最後得家底西格拉姆酒業。

  「小埃德加輸給你不冤！」老布朗夫曼開口，向著宋陽說道。

  宋陽眉頭一挑，老布朗夫曼這是話中有話了，似乎是宋陽做局坑了小埃德加·布朗夫曼一般。

  「布朗夫曼先生，布朗夫曼集團跟ICQ的合併，是埃德加先生自己的決定，似乎並沒有任何人強迫他！」

  宋陽笑著向老布朗夫曼說了一句後，讓他別把鍋甩給其他人，還是仔細問問他那敗家子的好，隨後轉身坐在了一旁，老布朗夫曼聽到宋陽這句話，臉上隱隱出現慍怒神色。

  宋陽這是直接挑明了，是小埃德加·布朗夫曼那傢伙，上趕著往火坑裡跳，攔都攔不住那種，合併時，還不要一美刀的現金，至於西格拉姆酒業被宋陽拿走，那是各憑手段，有本事，布朗夫曼家族，再把西格拉姆酒業從宋陽和RICK公司手中搶回去就是了！

  宋陽對於現在的布朗夫曼家族，唯一有些忌憚的，就是老布朗夫曼全球猶太裔會長的身份，這個身份很特殊，能提供多少幫助不好說，但壞事卻沒問題！

  至於小埃德加跟布朗夫曼家族其它成員，宋陽並不怎麼在乎，等老布朗夫曼一故去，估計布朗夫曼家族的家底，還要縮水一大截，只能窩在加拿大那邊，阿美利加是別想染指了。

  宋陽環顧了一下會議室，跟當初大合併時的場景，不可同日而語，那時候無數人齊聚ICQ，只為了分一杯羹，可現在，放眼看去，會議室只剩下寥寥幾個大股東，矽谷風投、華爾街機構一個都不見了。

  會議室大門推開，伊梅爾特依舊龍行虎步氣勢十足的走了進來，似乎眼下的風雨飄搖，並沒有影響到他。

  雖然伊梅爾特表現跟以往沒有任何不同，依舊是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但宋陽從他兩鬢的白髮，還有臉上遮掩不住的疲憊神色，就能知道，伊梅爾特現在過的是什麼「好」日子！

  伊梅爾特進來，先問候了一句老布朗夫曼，不管小埃德加什麼水準，對於老布朗夫曼沒什麼人會輕怠，不是因為他的身價，而是因為他那猶太裔會長的身份，伊梅爾特也不想憑添加麻煩。

  「歡迎各位參加這次的ICQ董事會議！」

  坐在首位上，伊梅爾特向著會議室的宋陽、布萊恩·羅伯茨、老布朗夫曼還有電話電報集團派來的一位代表幾人說道，尤其是目光在宋陽身上逗留了片刻。

  伊梅爾特看向眾人，面色嚴肅的說道，「現在ICQ的處境，大家也都清楚，不需要我多言，整個網際網路現在都面臨困境，當然也有我的原因，沒有處理好ICQ內部的管理問題……」

  聽著伊梅爾特竟然下了「罪己詔」，布萊恩·羅伯茨不由驚奇的看向伊梅爾特，伊梅爾特竟然願意背鍋，承認他操刀過急，爭奪ICQ管理權，趕走了艾琳，讓之前的ICQ「元老派」，包括格雷克、馬庫斯、威斯利等人離開是個錯誤，最終讓ICQ是雪上加霜。

  說這話的時候，伊梅爾特目光不時向宋陽看去，他這些話，主要是說給宋陽聽的，現在ICQ和通用電氣都面臨困境，伊梅爾特面臨保大保小的問題，他當然不想失去任何一個。

  伊梅爾特需要一個，能穩住ICQ局面的人，除了宋陽，他想不出還有任何人了，再來一個小埃德加那種水準的，他怕直接把ICQ弄到破產了，為此，伊梅爾特可以讓出ICQ董事長的位置，可以讓艾琳、馬庫斯、格雷克、威斯利他們重新回歸，可以把ICQ的管理權，重新讓給宋陽！

  伊梅爾特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丟臉算什麼，讓出去ICQ的管理權算什麼，只要能穩住ICQ，通用電氣還是ICQ的大股東，那等到未來，ICQ再次成為巨頭時，他依舊有機會，重新拿回來ICQ的管理權！

  見到宋陽始終一言不發，伊梅爾特忍不住放出大招，「ICQ現在需要資金穩定市場，我提議，ICQ董事會以低於目前股價10%的價格，增發5%的股權給新的投資方……」

  這話一出，就是明擺著送錢了，老布朗夫曼、電話電報集團的代表、布萊恩·羅伯茨等人，都清楚，這就是伊梅爾特拿出來的「賠罪禮」，送出5%的ICQ股權給宋陽。

  幾人沉默半響，都沒有出聲反對，這時候ICQ股價已經不值錢了，如果讓給宋陽5%的ICQ股權，能拉升ICQ的股價，那他們還是賺的！

  「宋，」伊梅爾特直接挑明了，「我希望，這筆增發的股權，由北美全球投資基金會來認……」

  伊梅爾特還沒說完，就聽到宋陽臉不紅，心不跳的扯道，「北美全球投資基金會，近期沒有投資網際網路公司的意願！」

  整個會議室內，頓時間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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