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潤和陸春也跟著進了病房，沒人理會蔣毅，就連他的兵也在底下竊竊私語。

「蔣隊到底在搞啥子啊，難怪大魔王打他，活該！他知道山狗的下落為啥不說？」

「就是，因為山狗這都傷了多少人？要說昨晚蔣隊就是心虛，要不為啥安排咱們在這巡邏。」

「我就好奇到底誰是山狗，難道這麼多人的命都抵不住他一個人的命？這人在蔣隊心裡就這麼重要？」

「別說了，蔣隊過來了。」

蔣毅沒看見他們一樣，晃晃悠悠地走到樓梯口，坐在最上面的台階上，過一會兒，燈光熄滅，就看見黑暗裡一點猩紅忽明忽暗。

蔣毅狠狠地吸了一口，刺激的氣息一路深入到肺腑，嗆得蔣毅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迷茫了，不知道他堅持的所謂的友情到底對不對。

他欠他一條命，他甚至願意用死償還。

可是他呢，做出這麼多瘋狂的事，居然還不知道收手，還在變本加厲。

魏振輝說得對，他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替他殺人。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死傷這麼多人還不夠嗎？

非得要魏振輝和蘇綿的命嗎？

他不懂！

蔣毅單手捂著臉，無聲地落下兩行淚。

那些黑暗的日子，那些被人鄙視的歲月……

「看見那小子了吧，畏畏縮縮的，你看他現在那頹廢樣像不像條狗？」

「什麼狗，說是狗都抬舉他，明明就是豬狗不如。我要是他，我就去死了算了。」

「可不是，聽說他眼睜睜地看著壞人把個姑娘給強了，就算他年紀小不能制止，他大喊大叫總可以吧？姑娘沒了清白，他還嚇出毛病了。真是活該，他咋還好意思活著，他就應該替那姑娘死了。」

「噓，別說了，有人過來了。」

「誰來我都敢這麼……嗯……」看見那個身影，幾人立刻閉上了嘴。

遠處，一個男孩朝他們走過來，嚇得幾個男孩節節後退。

男孩才八九歲，還沒他們幾個大。

可他在大院里可是一霸，別說他們，就是大院里那些大孩子看到他都害怕。

「你們剛剛在說誰是狗？誰豬狗不如？」男孩不怒自威，白皙的臉頰上，一雙眼睛寒光懾人，帶著與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沉穩。

幾個孩子支支吾吾。

「我們……他不是狗，我們以後再也不說他是狗了！」

「記住，以後我的外號就叫山狗，再讓我聽到你們說他是狗，你們知道我的厲害，嗯？」男孩挑眉，威脅意味十足。

「知道，知道。」

幾個人嚇得趕緊捂住自己的褲襠。

得罪他的下場就是，脫了褲子繞大院跑一圈。

再怎麼說他們也八九歲了，沒事遛鳥說出去多丟人！

還不如打他們一頓。

「你們幾個還不走？」

幾個孩子嗷的一聲就跑了，他們才不想落到他手裡。

男孩走向蔣毅，蔣毅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他知道，沒人看得起他，這個人除外。

「以後他們要是再罵你，你就罵回去。」

「我不敢。」

「為什麼不敢？就因為他們說你做錯了？」

蔣毅點點頭。

「他們憑什麼指責你，他們要是遇到這種事，大喊大叫，估計小命沒了。再說他們怎麼知道你沒制止，沒努力？」

蔣毅抬頭看向他，夕陽下，他笑得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