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愉快地聊天吃飯，王業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顯示是尹蓮娜那邊打來的，應該是有重要的公務，不然的話她不會在這個時間打擾自己。
王業不動聲色地收起手機，對冬妮亞、麗葉說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說著，很自然地起身來到門外，點上一支煙，邊抽菸邊接通了電話。
尹蓮娜那邊確實有急事，是關於產業基金的問題。
按照王業設立產業基金辦公室時定下的規則，就是除了國家經濟委員會外，沒有任何機構或者個人有權利干涉產業基金辦公室的工作。
尹蓮娜是完全可以自主地對幾大產業進行規劃，對申請扶持資金的企業進行調研評估，對申請項目進行論證，然後酌情發放基金。
也就是非常的獨立，權力很大！
自從辦公室成立以後，也接到了非常多的申請，尹蓮娜帶著自己組建的專業團隊，經過認真評估篩選後，淘汰掉了大部分項目。
因為這些項目在她看來，完全沒有任何扶持價值，甚至有些新成立的項目都可以說專門為了「騙補貼」而成立的……
不過今天她遇到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是一家新成立的晶片設計公司的申請，來自彼得堡。
公司資質還不錯，研發力量也很強，網羅了國內不少晶片行業的頂尖人才，看得出來是有很大潛力的。
對於這樣的公司，產業基金辦公室都會把其列入重點扶持名單，分批次分時間段對它進行資金以及技術扶持。
可問題是，當尹蓮娜審查這家公司的股東時，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家公司是由羅西亞娜家族出資成立的，股東也都是羅西亞娜的親屬，這就有點難辦了。
她擔心的是，如果給予這家公司資金補貼，那會不會留下隱患。
將來會不會有競爭對手拿這件事做文章，來攻擊王業！
這種事情不得不防的，雖然這家公司也完全符合產業基金補貼要求，但瓜田李下，在外人眼中，說不定就是覺得你這是中飽私囊，他們可不會管別的。
但要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直接給予否決的話，那又違背了產業基金辦公室成立的宗旨……
所以尹蓮娜才給王業打電話，徵求他的意見。
聽完後，王業也微皺眉頭。
羅曼諾夫家族竟然要往晶片產業發展？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本來她們家族就一直耕耘通訊行業，那也算是科技公司了，加上他們消息靈通，可能真的是看好未來晶片行業發展。
於是就提前著手，成立一家晶片公司，不但能吃到產業補貼資金，將來真的發展起來了，說不定還能成為一顆搖錢樹呢。
尹蓮娜考慮得也有道理。
說到底，政治不是那麼簡單的，需要考慮的問題太多了。
或許一個不起眼的小事情，到了關鍵時刻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會釀成大禍的！
尹蓮娜這幾年來，一直在杜馬跟著王業工作，所以政治敏感度很高，加上她本來就很心細，所以才會給王業打這個電話的。
要是換了別人，或許直接就給通過了，還會感覺這是幫了老闆的大忙！
思索片刻後，王業心裡有了主意，就囑咐道：
「這件事，你不要直接給出意見，要用你們產業基金辦公室的名義，邀請國內相關行業內的權威專家組成一個評審團，讓他們來審核把關，並給出意見。
如果這家公司能夠通過專家團的審核，且公示後沒有人提出反對的話，那就走正常流程給予資金支持。
反正就是一切程序都要做到公開透明就好，至於公司股東和誰有什麼關係，那並不重要，我們做事情，只求問心無愧！」
王業給出的這個建議，是巧妙地把責任給轉移了。
如果是產業基金辦公室直接拍板決定哪些公司哪些項目能拿到扶持資金，那將來要是有人想要對付王業時，很可能會拿這件事出來說事。
但要是由行業內的權威專家們來做集體評審，那等於責任就由專家組來擔負了，就算有人想找麻煩，那也找不到王業頭上來！
尹蓮娜聽後立刻心領神會……
…………
就在王業和尹蓮娜討論工作的時候，咖啡廳內，冬妮亞和麗葉正在低聲討論他。
「冬妮亞，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呀？
身為好朋友，我必須提醒你一下，他只是個普通小職員，給不了你什麼未來的。
將來你可能會成為大明星，身邊環繞著各種富豪、貴公子之類的追求者。
所以，一定要慎重啊。」
麗葉低聲對冬妮亞說道。
她這番話倒是出於好心，身為冬妮亞的好朋友，她知道冬妮亞以前可是從來不接受男孩子的邀請的。
今天對剛見過一次面的那個米哈尹爾這樣，顯然是對他有了好感。
為了防止「悲劇」發生，她必須提醒一下自己的好朋友。
冬妮亞有點不高興，噘嘴說道：
「你在說什麼呀，我只是把米沙當朋友，感覺和他相處還是蠻愉快的。
難道你沒有感覺到，米沙身上有著一股很迷人的氣質，以前在別人身上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和男孩子就不能做好朋友嗎，難道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麗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男的和女的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友誼，或許剛開始說什麼好朋友男閨蜜的，但到了最後，不還是會滾床單！
這種話也就是騙騙那些蠢男人罷了。」
冬妮亞無言以對，因為麗葉說得也有道理，就算自己嘴上說著要和米沙做朋友，但內心何嘗不是對他有好感，想要有進一步的發展呢……
只是麗葉說得也太……功利了！
這讓冬妮亞有點接受不了。
她就辯解道：
「我要糾正你兩點錯誤。
一是我將來並不一定能成為什麼大明星，我們學校每年畢業那麼多學長學姐的，真正能成為明星的有幾個呀？
二來，米沙現在或許只是個普通職員，但誰又能確定他將來一直平凡下去呢。
或許，再過些年，米沙有了一些機遇後，來個平步青雲，一飛沖天呢！
說不定呀，到時我們想要成為大明星，還需要米沙照顧提攜一下呢，嘻嘻……」
麗葉嘆了口氣，她覺得冬妮亞現在是「春心萌動」了，有點神志不清。
因為理性來分析的話，相比起米哈尹爾平步青雲的概率來說，那肯定是冬妮亞成為大明星的機會會更高呀！
本身冬妮亞就具備成為明星的條件和基礎了，人長得那麼漂亮，舞跳得又那麼好，就是欠缺一個機會罷了。
而且舞蹈界想要出名是很快的，只要能在某次大型演出上有精彩發揮，媒體炒作一下，那很快就出名了。
但是像米哈尹爾那樣的年輕人想要一飛沖天，基本就屬於是痴心妄想了吧……
…………
兩女正在竊竊私語呢，王業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
他走到餐桌邊坐下，笑著問道：「你們聊什麼呢？」
冬妮亞有點心虛，連忙擺手道：「沒聊什麼，就是說點女孩子間的悄悄話罷了。」
麗葉剛才沒有說服冬妮亞，現在還是有點不服氣，她眼珠一轉，問王業道：「你打電話為什麼還要跑出去啊，不會是和女孩子通電話，不方便讓我們聽到吧。」
王業臉上的笑容就是一滯，還真讓麗葉說對了，他剛才確實是個一個女孩子通電話啊……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臉色如常地說道：「確實是女孩子……」
聽他這麼說，麗葉臉上就是一喜，扭頭看向冬妮亞道：「你看吧！」
冬妮亞微微皺眉，「米沙還沒說完呢，你著什麼急啊。」
王業確實沒有說完，他繼續說道：「那女孩是我同事，找我是有工作上的事情。」
麗葉頓時泄了氣，不等她繼續追問下去，王業就岔開了話題，討論起明天的演出來……
…………
吃過飯，又喝著咖啡聊了一會，看時間不早了，王業才笑著說道：「明天你們還要演出，不能太晚休息，我送你們回酒店吧。」
兩女起身，和王業一起走出咖啡館。
她們住的貝加爾大酒店就在咖啡館旁邊，幾步就走了過去。
在酒店大堂里，王業就準備告別回去休息，冬妮亞還有點戀戀不捨，她咬了咬嘴唇，小聲對王業說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王業躊蹴了一下，還是笑著拒絕道：「今天太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住的房間，我上去不太方便，還是算了。
以後還有時間呢，又不是見不到了。」
冬妮亞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總是說些「胡話」……
站在那裡，目送著王業挺拔的背影離去，直到王業走出酒店大門，看不到了，她才嘆了口氣，轉身準備上樓。
旁邊的麗葉有點酸熘熘地說道：「好呀，你這臭丫頭，有了男朋友後，現在眼裡是不是都看不見我了。」
冬妮亞才想起麗葉還在旁邊陪著自己呢，連忙滿臉通紅地解釋道：「別亂說了，我和米沙……還不是男女朋友呢！」
「看你這樣子，是巴不得趕快是吧！行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不過你自己一定要考慮清楚，不要將來後悔。」麗葉無奈說道。
…………
兩個女孩子如何討論自己，王業當然不知道。
他今晚倒是感覺心情很愉悅。
雖然是因為冬妮亞的美貌吸引到了王業，但接觸下來後，他感覺這個女孩子品行很不錯，或許說她的心靈和外貌一樣美麗！
她的身上還沒有沾染上世俗間的「灰塵」，整個人從外到內都是那麼的晶瑩剔透、一塵不染，和她相處時，會讓人變得輕鬆下來。
不再去考慮那些勾心鬥角的政治，也不再算計什麼利益，對王業來說，這也是一種難得的放鬆吧。
就衝著這一點，他都決定要幫幫冬妮亞。
這丫頭不是夢想著要進入俄羅斯皇家芭蕾舞團嗎？
這件事對冬妮亞她們來說，或許是難如登天！
但對王業來說，那簡直就是不值一提，都不需要他說話，隨便安排給某個助理，就能直接搞定了。
把冬妮亞安排到俄羅斯皇家芭蕾舞團後，以後自己再感到疲憊時，就可以去看看她的演出，然後一起吃個飯聊聊天喝喝咖啡什麼的。
這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
回到酒店後，又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了一會公務，看時間差不多，就洗漱休息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是忙碌的一天，上午中方代表團就抵達了尹爾庫茨克市。
王業身為「主人」，熱情地迎接了來自遠方的貴賓，並和中方代表團的李副總進行了親切會晤。
兩人就兩國之間的能源合作進行了高瞻遠矚的探討，達成一致意見，決定要進一步加強雙方的合作，在合適的時間對能源管道再次進行擴建，以便能為中方提供更多的原油以及天然氣……
下午兩點整，在管道起點處，隆重的開通典禮正式開始。
王業和李副總發表致辭並進行了剪彩……
晚上，晚宴結束後，大家移步來到大劇院，準備觀看芭蕾舞劇《天鵝湖》，這也是今天的最後行程安排了。
這一次，王業自然不會坐在二樓的貴賓廳。
他和李副總並排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旁邊以及身後是兩人的隨從人員，還有尹爾庫茨克州、市、尤科斯集團、俄氣工業集團等機構的官員和工作人員等，人數還是不少的。
「米哈尹爾議長，早就聽說貴國的芭蕾舞劇享譽全球，今天的表演應該會很精彩，我很期待呀。」在舞劇開始前，李副總客氣地說道。
其實他是知道王業的真實身份的，不過今天接觸下來，他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完全沒有提到，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在國內，王業的身份是屬於「最高機密」那一檔，只有最核心的人員才會知道，而且不到最關鍵的時刻，大家都會很默契地選擇「遺忘」。
隨著王業的位置越來越高，這個「機密」的等級就會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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