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無雙為何要救盧植?
楊彪實在想不通,畢竟他覺得既然皇甫嵩都跟魏無雙不對付,那么盧植跟皇甫嵩的關系肯定也差勁。
但他卻出手相救,實在讓人奇怪。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正疑惑間,曲義已帶著鐵騎奔到了城門前,看到楊修正好在這里,他便喝道:
“快開城門!”
楊彪頓時大怒,他覺得曲義簡直豈有此理!他算是什么東西,竟敢對楊家嫡子呼來喝去的。
可不等楊彪發怒,楊修卻樂顛顛的上去叫開城門了,甚至還殷勤的站在城門前詢問:
“追回張仲景了啊?”
曲義沒好氣的哼道:
“若是不把他追回來,我豈能回來!?”
就曲義這說話的口氣十分欠揍,可楊修卻渾然不覺失禮,反而是仰著脖子問:
“哪位是張仲景啊?不用說了,我看到了。”
在曲義等一群彪悍的兵將中,那身穿短衫的中年男子太顯眼了。
那男子容貌尋常,只是眉眼與常人有異。
但那男子一臉的生無可戀,滿臉疲倦之色也說明他晝夜兼程趕路回來,他整個人都像是累散架了。
楊修忍不住打趣道:
“人家好歹是醫圣,就算為了趕時間,你也不能苛待人家。”
曲義懶得理會楊修,不過他見張仲景的確面色灰敗,顯得累的夠嗆,便忙道:
“得罪了,等治好了盧植,我給你賠罪,認打認罰。”
曲義這干脆爽快的脾性倒是很合適張仲景的胃口,他擺擺手,道:
“累倒不至于,只是這馬太難騎了。”
連續幾天趕路顛簸,張仲景覺得自己的腿都要廢掉了,他懷疑自己下馬之后是否還能走路。
曲義咧著嘴哈哈大笑:
“那是你技術不行,你看我麾下鐵騎,兩千人晝夜奔襲幾日,毫無倦色。”
張仲景似乎是有些羞憤,臉都紅了。
而那曲義還不看眼色的繼續嘚瑟:
“張先生,你身體也不行,還得練啊。我這兩千人雖說是從河東挑選的精銳,但很多人之前也不能長途奔襲,都是我逼出來的。”
楊修見那張仲景愈發尷尬了,想勸曲義消停點呢,卻見一騎奔來,馬上騎士沖到曲義面前就是一巴掌,緊接著呵斥如雷:
“混賬,張醫圣也是你能取笑的?!看以后你受傷了怎么辦?!”
曲義被那一巴掌差點打蒙,怒氣飚起的他抬手就要打回去,但看到來人是魏無雙之后,曲義頓時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腦袋,只嘿嘿笑道:
“開個玩笑,張先生是大氣的人,根本不跟我一般見識。對吧,張先生?”
張仲景正愣怔的看著魏無雙發呆,他實在太吃驚了,這人誰啊?竟敢打曲義這桀驁狂躁的猛將。
前幾日曲義帶著兩千軍追上了曹操的大軍后,態度十分惡劣且囂張,不僅要曹操交出張仲景和珍惜藥材,還要王家人于陣前謝罪。
曹軍自然不肯了,結果曲義便帶著兩千鐵騎狠揍了曹軍一頓,幾萬曹軍被打得十分狼狽,大將呂勐更被斬于陣前。
最后還是曹操親自出面調停,留下了張仲景和兩車藥材之后才打發了曲義。
張仲景還是第一次見到曹操在別人面前低頭。
張仲景不僅醫術高超,也略懂軍事,所以他知道這曲義不僅勇猛善戰、且奇謀詭策,當真是一代良將。
而今,這良將竟然被個小青年教訓了,張仲景也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他應該就是河東魏無雙!
且張仲景此時也恍然覺悟到:之前曹操怕的不是曲義,而是魏無雙啊!
正因為曲義代表魏無雙去追,所以曹操才不惜折辱顏面的送人送藥,其實曹操不想招惹的就是這個河東梟雄。
但眼前這人太年輕了,張仲景忍不住問:
“少年,你就是魏無雙嗎?”
魏無雙忙抱拳笑道:
“在下河東魏無雙,懇請先生出手救治盧植尚書,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包涵。”
“原來你真是魏無雙啊!”張仲景感慨不已,看他年紀,應該還未成年吧。
“公子還未行冠禮吧?”
魏無雙坦然點頭:
“不虧是醫圣,一年便看出了在下的年紀。”
張仲景笑著搖頭:
“當不得夸,公子年輕有為,倒是讓仲景佩服。”
魏無雙見他態度和煦,并沒有因為自己派人把他搶回來而生怨恨,當下對張仲景的印象又好了許多,親自為他牽馬入城,一邊道:
“在下知道先生肯定辛苦,但盧尚書情況緊急,還是先請您看一眼,若能救回尚書的命,我魏無雙一定在京城為您立碑。”
張仲景見魏無雙不惜折節的為自己牽馬,忙道:
“公子不必客氣,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何況盧尚書乃國之棟梁、民之福佑,能為尚書診治乃我之幸事!”
魏無雙聽他這么說,對他更加敬重了,親自引著他去了盧植府邸。
而楊修則站在城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遠去,似乎十分羨慕。
楊彪則是萬分狐疑,他喚著兒子問:
“你來京城早,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楊修點頭,用帶著幾分羨慕的口氣道:
“魏無雙聽說盧植病重,曾不惜冒險,獨自入城看望,并派曲義追回醫圣,這魏無雙雖然性格惡劣,但還算是有幾分人情味和氣節。”
楊彪拍了兒子一巴掌,罵道:
“現在不是你感慨的時候,快去偵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覺得魏無雙跟盧植之間可能有秘密。”
“還有那皇甫嵩,他跟魏無雙的關系到底如何?”
楊修頗有幾分不耐煩道:
“魏無雙救治盧植純熟個人義氣,因此皇甫嵩對他的態度才有改觀的。”
楊彪才不相信呢,他知道皇甫嵩是個明大義的人,絕不會僅僅因為私人關系就對魏無雙有所改觀。
甚至,楊彪懷疑:皇甫嵩跟魏無雙之間是否有什么秘密,或者說他們之間的關系并非看起來的那么不合。
可不等楊彪派人調查清楚,卻見皇甫嵩要隨著張遼出城了。
楊彪急忙迎上去,問:
“老將軍,聽聞盧植病重,如今醫圣回歸,您不去看一看嗎?”
皇甫嵩頗有幾分無奈道:
“我也想去看,不過張遼將軍有任務在身,他要護送我去河內郡交接,我便先去了。”
“河內郡距離京城不遠,等盧植康復,我再回來看他。”
康復?盧植病入膏肓,眼見著就快死了,還能康復?
楊彪狐疑時,聽皇甫嵩又道:
“這都多虧了楊大人的靈藥,我先謝過你了。”
這時候張遼似乎是等的不耐煩了,他催動戰馬,原地兜轉,臉色也有些不善。
皇甫嵩見此,便跟楊彪告辭,隨著張遼走了。
楊彪看著皇甫嵩走遠,心中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皇甫嵩和魏無雙聯合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