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將軍,拿出你的勇氣,跟我殺出去!”
鐘繇的鼓動沒起到多大作用,因為楊奉害怕啊。
曾經的楊奉也算是一悍將,作戰勇猛,殺伐果決,但在運城這些日子消磨了他的斗志。
且他太清楚河東軍的戰力了, 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反抗什么?
尤其是看著眼前雄壯彪悍的魏無雙,楊奉一點斗志都沒有。
而魏無雙也沒有著急出手,他并不想殺楊奉,因為楊奉還有用,楊奉麾下的賊眾十幾萬人,即便他威信降低不如以前了, 但那些賊眾還是認他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勸降。
只要楊奉投降了, 他麾下的十幾座城也就順勢拿下了。
“楊奉,只要你投降,我可讓你做個享樂的小地主。”
魏無雙開口勸降,鐘繇立刻開口打斷他道:
“楊奉,別聽他胡說,現在魏無雙只想利用你、收編你的軍隊、搶你城池,等用完了,他肯定會殺你以絕后患!”
楊奉的確挺害怕的,但他也覺得若是不聽話,現在就會被殺。
所以,楊奉覺得自己還是茍著比較好。
鐘繇還想再勸,魏無雙卻已下令動手了。
此時,數百鐵騎已經下馬、手持強弩進了將軍府。
隨著魏無雙一聲令下,數百鐵騎彎弓攢射,瞬間射翻了前面的一片人,鐘繇若不是有親衛拼死相護,他就倒在這第一波箭雨中了。
而河東鐵騎沒有就此罷手, 反而是繼續彎弓攢射, 院子中很快就倒下了一片。
這些全副盔甲的河東鐵騎就像是一頭頭戰爭猛獸,嗜血而暴虐,殺戮和鮮血的氣息壓的楊奉等人喘不過氣來。
楊奉嚇得大叫:
“魏公子,別射我啊,我愿意談。”
鐘繇在護衛的保護下后撤,正好來到楊奉身邊,他抓著楊奉便喊:
“把楊奉帶上一塊撤入大廳!”
鐘繇就是想把楊奉拉上做個墊背的,因為他很清楚楊奉對魏無雙的重要性,只要把楊奉挾持在身邊,魏無雙就會投鼠忌器。
楊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鐘繇抓著撤入廳中了。
其實楊奉武力值不低,若他反抗,鐘繇根本奈何不了他,但他此時已經嚇傻了,幾乎像是木頭一樣被人牽著走。
周圍楊奉親兵也都亂哄哄的往后跑,現場一片混亂。
“楊奉,我殺的是鐘繇的人,若你繼續跟鐘繇混在一塊, 我便一塊射殺了, 而且你們撤入大廳, 我一把火便把你們全燒了。”
魏無雙見楊奉被挾裹著后退,便大喝起來。
這一聲大喝如同響雷一般炸在楊奉腦海,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楊奉急忙看院子中被殺的人,果然不是自己人,應該是鐘繇的死士,但這是自己的將軍府、為何會被鐘繇安排了這么多死士?
“鐘繇這個賤人害我!他在我將軍府暗藏刀斧手,是想殺我?還是殺魏無雙?”
不管是殺誰,楊奉都覺得鐘繇這貨是個坑。
意識到此的楊奉見鐘繇還拉著自己,他立刻出手,扭開了鐘繇,并且大聲道:
“鐘繇謀反,聽我號令,誅殺鐘繇!”
鐘繇見此,揚刀便朝著楊奉砍來了,既然楊奉不能用,那就殺了他,也不能讓他落入魏無雙的手中。
鐘繇身邊的死士們也一塊出手。
面對砍來的刀劍,楊奉大怒之余也爆發出了自身的潛能,他拼死相抗,勇猛無比。
這一刻的楊奉仿佛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悍匪之首。
楊奉身邊的親兵也紛紛出手,在廳中跟鐘繇的人砍殺起來。
院子中的魏無雙反倒是清閑了,他沒有讓麾下出手,而是等著楊奉自己解決。
楊奉麾下親兵跟鐘繇的死士人數相仿,但是集團作戰,楊奉親兵更具優勢,
尤其是楊奉奮勇在前、帶兵結陣碾殺,很快就把鐘繇軍逼進了大廳。
楊奉立刻帶兵堵住門口,沖著后面的魏無雙喊:
“公子,我們把鐘繇堵進去了,只等翁中捉鱉。”
魏無雙下了戰馬,提著青龍戟來到了大廳門前,但他并沒有進去,而是吩咐身邊護衛道:
“包圍大廳,放火,出來一個殺一個!”
楊奉聽著他這殺氣騰騰的話,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楊奉本以為魏無雙會先勸降,好歹也給里面一些愿意投降的人一條生路。
但沒想到魏無雙根本不想放過任何人,他一聲令下便有護衛上來放火了。
本就是木質的大廳很快引燃,濃煙大火之下,廳中的鐘繇等人熬不住了,吼叫著沖出了火場。
而外面的河東鐵騎已經圍成了圓圈,只等里面人出來便殺。
“跟他們拼了,拼死一個算一個!”
被火燒了頭發的鐘繇滿臉黑灰,但他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充斥著勃然怒火。
鐘繇知道自己不可能活著出去了,既如此便死戰!
鐘繇身邊還有三百多勇士,被逼入絕境的他們決心拼死一戰。
即便全軍覆沒,也要讓魏無雙付出巨大的傷亡。
而面對這些瀕死反抗的鐘繇等死士,河東鐵騎卻默然的很,他們結陣上前推進絞殺,幾乎是沒有任何難度的把鐘繇等數百人碾殺了。
鐘繇這數百名陷入絕境的死士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根本沒有對河東軍造成任何威脅。
在重甲鐵卒的大盾、戰刀配合下,幾百敵人被屠殺殆盡,而河東軍幾乎沒有傷亡。
這可把楊奉給看呆了,因為剛才楊奉帶著自己最厲害的親兵跟鐘繇的死士交手了,知道他的死士很難纏。
可如此難纏的角色在河東鐵卒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楊奉這才意識到自己跟魏無雙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此時的兩人實力懸殊、已經不是一個水平級的諸侯了。
雖未打,但楊奉已承認自己敗的心服口服。
最后,被鐵卒圍殺的鐘繇怒吼著求饒起來:
“魏無雙,我乃是潁川鐘繇,你留下我,潁川士族必花重金來贖。”
魏無雙抬手,制止了鐵卒最后的圍殺。
在大盾和刀鋒下撿回一條命的鐘繇松了一口氣,急忙喊:
“魏公子,曹公也會花錢把我贖回去的。”
面對鐘繇的苦苦求饒,魏無雙卻笑了起來:
“堂堂鐘繇,竟然求饒了。”
鐘繇聽出了魏無雙口氣中的羞辱和嘲諷,但他顧不上面子了,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他繼續道:
“我跟魏公子之間無冤無仇,不過是各為其主,如今為敵只是逼不得已。”
魏無雙緩步走了上來,他腳上覆著鋼鐵的戰靴走過尸體狼藉的戰場、踏著鮮血和殘肢,帶著一身猙獰而厚重的氣息。
鐘繇抬頭看著走近的魏無雙,努力擠出笑容,想說幾句恭維的話,但他卻看到魏無雙揚起了青龍戟。
湛青色的戟鋒劃破虛空,從他脖頸前斬過,他直覺得自己脖頸一涼,想說點什么,卻感覺張嘴后吐出的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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