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方彤的反應就跟我小時候跟別人說我能看見一樣，「看錯了吧丹陽，車裡不就你們倆嗎！」

我嘆口氣，「我看的很清楚，我一點沒騙你，我姥就是干這個的，我從小真的看挺多的，這是來這邊兒了住了老房子不太順當所以就又能看著了，那個女的滿臉是血的，我懷疑是那個車不幹凈，你哥那個眼睛大概就跟那個女的有關！」

方彤在手機那頭安靜了幾秒，隨即帶著那麼一絲不敢相信的繼續開口，「丹陽，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大晚上的，你說這個我怎麼覺得滲的叨的呢。」

「我沒跟你開玩笑，那個車肯定不幹凈，我現在不怕別的，就怕你哥開著別再出啥事兒了，真的，我小時候見過挺多這種的類似情況，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但我絕不是跟你鬧著玩兒的！」

方彤在那邊兒清了一下嗓子，「那……你的意思就是車裡有東西？就是說有東西對吧。」

「肯定的！」

「行，我信你的，你說怎麼破吧！」

「嗯……」

這一下子給我問著了，「破？破我不會啊。」

一開始我是怕她不信，她這忽然信了倒是產生了更嚴重的事兒，破誰去破啊！

「方彤，那個，你家裡肯定有人認識明白人，你找找明白人給看看，是請仙兒的啊，還是說會點這方面的，我家就我姥姥明白，但是我姥姥現在在哈爾濱了來不了，你要是當回事兒的話最好讓你哥趕緊找明白人啊！」

「丹陽，那你就直接跟我哥說唄。」

我倒是想說，他得信啊，搞得我像是宣傳封建迷信似得！

「還是你說吧，反正我這個人憋不住事兒，我是真看見了，你最好讓你哥當回事兒。」

嘮到最後給方彤嘮沒動靜了，可能她也覺得我們雖然是挺投緣的，但沒好到那個份兒上，我忽然跟她說鬼兒啊，神啊的她不好接受，就是接受了，百分之八十也覺得我扯淡呢，就是不覺得我扯淡，也覺得我神神叨叨不太正常，正常誰能嘮這個啊！

晚上回去后我倒是挺消停的，房子好了，啥事兒也沒有了，但是被那個滿臉是血的女的弄得還是心慌慌的，最後只能開燈睡覺，萬幸的是沒做夢，這說明她沒跟我回來，不然我這情況都得瘋了！

現在還真的發現個問題，我要是離開姥姥遠了，身旁沒個明白人真不行，碰見個這些事兒還真是活沒招死沒招的，不會擺弄啊！

第二天早早的就去公司了，早會居然是設計部總監給開的，陳姐沒在，散會後我小聲的問身邊的男同事，「陳姐今天休息啊。」

男同事撇嘴，「好像是家裡有什麼事兒吧，挺鬧心的，請假休息了！」

我哦了一聲，隨便說了一嘴，「陳姐不在我還真挺不適應的呢！」

張麗就在旁邊開口：「陳姐還真成了某人的媽了，除了照顧工作還得照顧吃喝拉撒啊！」

甭合計，這話就是沖我呢，跟我一起來的男同事不憤，直接看向她，「張麗，過了啊，一起工作的差不多就得了，業務不行是自己的事兒，老這麼陰不陰陽不陽的有意思嗎！」

張麗哼了一聲，「我要是能被這麼照顧，還不知道誰不行呢！」

「哎，你……」

男同事還想幫我說話，我直接給男同事使眼神搖頭，這麼磕下去沒頭，搞到最後一天的工作情緒都會被影響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忙活客戶呢！

既然房子的事兒搞定了，工作自然就得加緊時間努力，一天兒么，你要是想混，那就特別快，但要是想好好乾，那就特別的忙，上午仍是忙著我之前負責小區的客戶店約，沒店約的設計師就自己出去跑盤，說實話，大家都挺羨慕我的，誰願意跑盤啊，身體累，心更累。

中午的時候我蹲在公司的廁所正換著衛生巾呢，冤家路窄的就聽見張麗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來了，好像是跟誰嘮嗑，弄得挺不愉快的，「我差錢嗎！你急什麼急啊，行了！這一兩天我就給你了，別催我了知道嗎，幾個錢的就催催催的！」

我提好褲子出去，正好跟她撞上了，張麗跟我倒是沒廢話，哼的甩出一個字就走了，仍舊牛氣的不行。

「洗手盆組合櫃旁邊給你留一個電源插座，到時候你洗完頭可以插電吹風。」

晚上的時候我帶著監理去方彤家確定水電，這步驟完事兒，裝修就等於正式開工了。

方彤連連的點頭，「這地方有洗衣機的插座開關，用安那麼多嗎。」

「電源開關插座多按幾個沒毛病的，不然少了你將來住進來不方便，馬桶旁邊也給你按一個吧，你將來可以按那種智能馬桶蓋用，就是不安那個，也可以一邊上廁所一邊給手機充電玩兒了。「

聽著我說的話方彤也止不住的笑，：「好，聽你的。」

監理在旁邊不停的拿著馬克筆在我說按開關插座的位置上畫著，都做完記號后看著方彤確認一般的開口，：「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加開關的地方，改完后再加開關插座就比較麻煩了！」

方彤四處的看了一圈，頭搖了一下，「這些肯定夠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監理禮貌的看著她，：「我是負責你家裝修進程的，施工中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來找我。」

「嗯。」方彤拉了拉我的手，「找丹陽也可以是吧！」

監理繼續點頭，只是微微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丹陽，這單我看我們工程部接下的合同不是應該張麗負責嗎。」

我知道這個監理在這種場合說這話沒惡意，因為我這是下班時間跟監理過來確定業主家的插座水電位置的，可以說是無償加班，如果不是我的客戶我這麼做也未免太獻愛心了，而且這種事要是以後的客戶不滿意，去公司追究起來我這還屬於費力不討好。

不過被張麗整的複雜的這事兒我現在也沒法跟監理解釋，只能簡明扼要的開口道，「方彤是我的好朋友的，不管跟誰簽約，都歸我管的。」

「喔。」

聽見我這麼說，監理不多問了，拿著尺子繼續到處涼著簡單的化了起來，這是個比較精細的活，針對小戶型有很多時候必須把冰箱洗衣機的擺放位置以及客戶將來可以買的家電尺寸都簡單畫出來在工程本上標明，這樣，客戶將來去挑選時才能最有效合理的規劃家居環境以及實用的容積。

方彤倒是聽出來點道道，拉著我的手往旁邊走了走，壓低聲音開口，：「丹陽，你們公司跟誰簽約這都有要求嗎，我是不是簽錯人了。」

「正常你是一定要跟我簽的，不過沒事兒，你這情況我都跟領導說完了，我會負責你的裝修的。」

「哦。」

方彤有些抱歉的看著我，：「那天怪我，你說我要去找你的話應該提前告訴你的，可我不知道你們這行有這規定，還以為跟誰簽合同都一樣呢，再加上你那個同事我還認識……」

「你認識張麗？」

這點我倒是挺驚訝的，要是認識張麗那怎麼會一開始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