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能確定的是一雙男人的腳。」

我皺皺眉：「為啥啊。」

「因為他穿著我爺爺才會穿的那種鞋，布鞋你知道嗎，肯定不對勁兒，當時看的特別清楚呢！」

黃小強越說就越來勁了，一副讓我必須相信的樣子。

我點點頭：「行了，這都要上學了你別說這些事兒了啊，怪滲叨的。」

說實話，我隱隱約約的覺得那雙腳要是真的是黃小強看錯的，那就一定是跟昨晚上那個五個男人有關係，不然，不可能那麼巧的，既然是跟雷子奇有關，還是男人的腳，那就一定跟那五個分不開了。

黃小強應了一聲：「其實我也害怕，我覺得雷子奇不太正常，我懷疑我那天打李德勝也是跟他有關，否則我怎麼會迷迷糊糊的就打我的好哥們兒呢！」

呵呵，我在心裡笑了兩聲，那時候真的開始受香港的盜版光碟影響了，男同學他們都看那古惑仔，一口一個哥們兒，一口一個義氣，其實在我看來就是打架抱團了，別的也沒啥用，李德勝以前學習挺好的，也沒說輔導輔導黃小強，而且還早熟，跟董玲玲處什麼朋友，我一想到這個我就來氣，要不是他跟董玲玲處朋友，董玲玲最後那裡會變得鬱悶，興許後期心性大變也是跟你李德勝有分不開的關係。

走進班裡，我不禁愣了一下，有日子沒見的袁可欣居然來上學了，而且還瘦了一點，真的是瘦了，反正我看的時候還挺明顯的，雖然噸位瞅著還挺大的，但是最起碼看臉不是特別的像一個包子了，有點輪廓了。

早自習有點鬧騰，袁可欣也不像以前那麼愛管了，總體來看有些蔫蔫的，低著頭一直在學習，李德勝現在成了班級里最熱鬧的那個人，他的前後左右的，沒有他不聊的，在班級里頗有些呼風喚雨的架勢，也是，他的好哥們是班級里最能打的黃小強，一般人也不敢得罪他。

還有一點我考慮的是袁可欣心裡肯定對我們班的同學有些失望了，怎麼說她是班長的啊，但是被打卻沒有人出頭去幫幫，反叫幾個抱團的男同學給打了，心裡不是一般的鬱悶吧。

上午的第一節課之前，老師先把袁可欣叫了起來，然後讓李德勝跟她鄭重地說聲對不起，李德勝倒是沒有表示異議，站起身後對得袁可欣就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應該欺負女生，我說再也不會這麼做了，請你原諒我。」

別說，說的還挺實心實意的呢，袁可欣也張了張嘴：「沒關係。」

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畢竟是六年的小學同學了，而且這都要畢業了，誰還能跟誰結仇怎麼樣，況且，就李德勝那個人也就那樣了，一直就不太受我待見，雖然我也不太喜歡袁可欣的那個做派，但是想比兩個討厭的人，我還是些微的有些向著女生的。

但是下課的時候通過一件很小的事情，我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李德勝還是那個德行，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真心的想要承認錯誤的，其實真的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袁可欣在下課的時候去黃小強旁邊的垃圾桶那扔東西，當時李德勝還有幾個他們好像是挺要好的哥們兒圍坐在黃小強哪裡，等袁可欣扔完東西的時候，李德勝忽然就捂住鼻子看著黃小強，嘴裡嗤笑著說道「哎哎，你們聞到味兒了嗎，一股子豬油味兒！」

黃小強也在旁邊訕笑著：「可不嗎……一股子……」說著說著，黃小強看我瞪著他，硬生生的把後面的話咽回去了。

李德勝他們並未發現黃小強的反常，還在大聲的打趣著：「哎呀我們班最厲害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有些不明就裡的同學就出口問著：「什麼啊，我們班什麼最厲害啊！」

李德勝就哈哈的大笑：「我們班的班長是最胖的啊，無人能敵啊！！」

我真覺得李德勝在這麼下去沒他好果子吃了，對自己的同學太過分了的，怎麼能那麼寒磣一耳光女生呢，看著袁可欣趴在課桌上哭，我心裡也有些不得勁兒了，那時候我忽然覺得朋友真的挺重要的，最起碼有些時候不會太孤立無援，就好像是現在，她委屈的哭了都沒有人上去哄她，因為她平常太厲害了，除了那個一味的拍她馬屁的萬美嬌，別的同學都跟我差不多對她是敬而遠之的。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袁可欣有些可憐，所以，中午放學回家的時候黃小強一跟我一起走，我就直接告訴他，要是下次他在這麼欺負女生，那我真的就不在理他了。

「我姥姥說了，男孩子必須要謙讓女孩子的，打女的都是窩囊廢。」我專撿難聽的說，要是下次他還這麼打女生，肯定就是有問題了，要是力氣太多使不完，他怎麼不去跟別的班的男生比劃呢還欺負自己班裡的女同學，這算是什麼本事！

黃小強看著我一臉的委屈：「我沒有欺負她啊，再說就她那麼胖，我也不覺得她是一般的女生啊，她也就現在比較蔫吧，以前多厲害啊，喝，就跟個母老虎似得。」

我挑眉：「那她也是女孩子啊，你們不要太過分了！你要是在跟李德勝那麼的同流合污，有你吃虧的那一天！」

我就不信了，真要是給袁可欣整出什麼毛病，他們幾個還不吃不了兜著走？！

黃小強顯然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看著我，還是張了張嘴：「那行了，那下次李德勝要是再說她的話，我就不吱聲了，你都不知道，她身上有味兒，胖的都有味兒。」

我瞪著他：「有味兒也跟你沒關係啊，那袁可欣是女生啊，你們那麼寒磣她，她容易有心靈陰影。」要是在弄得像董玲玲哪樣的鑽進死胡同里，那事情可就大了。

黃小強看著我：「行了，你也別生氣了，我知道這事兒不對，其實我們幾個就是看不上她，以後我不跟著勝子他們起鬨說她了還不行嗎。」

勝子就是黃小強他們幾個給李德勝的愛稱，類似女孩子互相起個藝名什麼的，就像是黃小強的愛稱現在就是強子。

一個個整的都像是小大人似得，其實都是小孩兒，啥都不懂，我覺得我就成熟的比較慢了，但是男孩子的心智發育明顯還是要慢於女孩子的，所以，我一看黃小強在那拿著大人的樣子的裝腔作勢的就受不了。

黃小強還以為我真生氣了，一路上一直在念叨著，說他以後不會這樣了云云。

其實到真的是挺奇怪的，雖然是同學中就我知道黃小強怕鬼，但是四年級之前我們相處的都不怎麼好，甚至還打過架，就在學校的操場上，但是現在關係卻明顯的好了很多，他對我是沒說的了，那時候我倒是一點都沒有多想，只是合計是陳遠文那事兒在黃小強的心裡造成了陰影，所以他在會一直念念不忘，甚至膽小，或者以為我真的像我姥姥那樣會捉鬼，所以才跟著我親近起來的。

我們分開各回各家的時候我還特別鄭重其事的看著他：「黃小強，你記得，欺負女孩子的男孩子就不是男孩子了，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黃小強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被人瞧不起？那李德勝……行行行，我不說了，你也不要瞪我了，我餓了，回家吃飯了啊。」

我沒應聲，看著他走遠后自己直接回了家，也許是姥姥的教育起了作用，我對一直不對付的袁可欣居然同情上了，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

「王丹陽，董玲玲是跟萬美嬌兩個人鬧矛盾了嗎。」

我怔住了，沒想到下午一來上學呂老師就給我叫到辦公室來了，而且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問的這個，我心裡一陣唏噓啊，這呂老師是真神啊，還是誰說的啊，不能啊，這事兒就我自己知道啊，我又沒說啊，但是呂老師怎麼這麼門清兒啊！

「好像……我不知道啊……」我小聲的回道，其實是害怕。

呂老師皺皺眉：「老師聽別的同學說前幾天她們倆發生了一些小矛盾是嗎，誰撞了誰一下。」

我撓撓頭：「好像是吧，我忘了……」

這事兒我姥姥都要給壓制住不讓說了，我要是現在跟呂老師說那肯定就是撞槍口上了，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事兒也說不清楚啊！這要是掰扯不清楚吧，牽扯了好幾個人，先不說別的什麼雷子奇什麼的，我自己肯定就廢了，呂老師雖然經歷過一回她丈夫的事情，不是像以前那麼不信了，但是這件事兒過分玄乎了，而且還涉及到養小鬼之類的一些我自己還不是很懂的事情，就這麼跟呂老師說了，我真的容易給自己繞裡面，外加惹禍上身。

因此，無論是什麼借口，理由，都在提醒著我，千萬不能說！

「忘了？丹陽啊，你是玲玲的好朋友啊，你跟老師說實話，她們倆是不是在校外打架了？！」

我愣了一下：「什麼？打架？」怎麼還扯到這裡來了呢。

呂老師皺皺眉看著我：「丹陽，你是跟董玲玲是鄰居，老師也知道在班級里你們倆是最好的，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但是這件事兒老師真的覺得很奇怪，老師想。你一定知道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老師，哪裡奇怪了啊，我聽說萬美嬌是病了，董玲玲是摔倒了，她們倆又怎麼能在校外打架呢。」我小聲的念叨著，而且，呂老師多多少少也應該是了解董玲玲一點兒的，她怎麼會跟人在校外約架呢，這不是太可笑了嗎，而且她小胳膊小腿的能打過誰。

「老師，董玲玲沒在校外跟萬美嬌打過架，真的，我發誓。」

架是沒有打過，但是別的事情，我也就說不得了。

呂老師的眉頭仍舊緊皺著，看著我，卻又像是自言自語：「那這不就是奇怪了嗎，董玲玲傷的怎麼跟萬美嬌一模一樣的啊，淤青的位置都是一樣的，這也解釋不同啊。」

我突然在心底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原來呂老師是因為這個而問我的，這我就放心了，差點沒有把我給嚇死呦！

「老師，就算是有一樣的傷，董玲玲也不可能跟外面打架啊，她們倆就算是打了，也不了能是打出一樣的傷來啊！」

我盡心儘力的給呂老師解釋著，已求得讓我趕緊離開回班，在這裡帶著我這真是心虛啊，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說吐露嘴了，那就不好辦了。、

呂老師卻沒有讓我走的意思，而是自己還在那裡想著，表情有些著急：「拿到IDishi咋回事兒啊，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呢。」

正說著，教我們班音樂的老師忽然起身走了過來，看了呂老師一眼：「呂老師啊，你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我插一句話啊，。你們班的董玲玲那是特別文靜的好學生，不會在校外打架的。」說完，她抬腳走了出去。

我在心裡暗暗地合計著，看看，學習好點多好，哪怕就是你真的犯錯了，老師都不會相信的。

呂老師吐出了一口氣：「行了，你去上課吧，我就是想不明白，傷的太像了，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老師這才想叫你來問問，上課去吧。」

我點了一下頭，就走了，走的時候回頭看看呂老師還在掐著自己的鼻樑，。一副很疲憊的樣子嗎，心裡暗暗的想著，當老師真不容易啊，做完家訪了，這還得問問別的同學看看受傷的原因，不過，這也從另一個層面看出了呂老師的負責。

回到班級后，黃小強欠欠兒的湊了上來：「哎，呂老師叫你幹啥啊。」

我白了他一眼：「怎麼那都有你呢，叫我啥也沒幹。」正說著，我聽見李德勝他們那邊的鬨笑聲，望過去一看，袁可欣又哭上了。

看向黃小強：「只是怎麼了啊，怎麼又哭了啊，誰惹她的啊。」

「可不是我啊！」黃小強立刻明哲保身，看著我：「我沒有去摻合，但是我也攔不住，他們來剛才又吵吵起來了，哎，這勝子就是看不慣袁可欣，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