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屋子裡很黑,姥姥居然不在,我一屁股的坐了起來,感覺我家的窗帘都被吹得前後的飄乎。
我愣了一下,不對啊,這是冬天啊,窗戶外已經被姥爺前幾天訂上塑料布了啊,誰把窗戶開開的。
「姥姥!姥姥你去哪了!」我大喊一聲,可是屋子裡無人回應。
我嚇得趕緊下地,摸索的想要把燈開開,卻猛地摸到了一個冰冰涼,硬邦邦的東西,我心裡一驚,心想著,那是什麼東西?!
轉過臉,定睛一看,一雙血紅的眼睛里在這黑暗中異常的明亮。
「媽呀!」我嚇得後退一步,看著她「你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她不說話,只是看著我,慢慢的靠近。
我感覺后脊梁骨慢慢的滲出了許多的冷汗,看著她不停的後退,一屁股坐到了炕沿兒上「你別過來,我們家有保家仙,我姥姥會讓你魂飛煙滅的!!!」
我嚇得大喊,她手猛地伸了過來,再一次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為什麼要壞了我的事……你為什麼要壞了我的事……」
我恩恩的被掐的喊不聲音,那種無助感覺越來越強烈,有一種馬上就要死的預感。
「丹!!!!」
姥姥的一聲大喊一下子把我從地獄里拉了回來,猛地一片大亮,我睜開眼,看見姥姥一臉擔憂的望著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還躺在炕上,雙手疊在一起正掐著自己的脖子,姥姥把我的手拿下來,看著我「做惡夢了?」
我搖搖頭,那是夢嗎。
姥姥看著我的脖子,微微的蹙緊眉頭「是不是夢見那個女鬼了……」
我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圍的環境,沒錯,我衣服已經脫了,還好好的躺在炕上,姥姥就睡在我的旁邊,窗戶也被封的死死地,真的是夢~
姥姥拿過一個鏡子遞給我,我一照,嚇得立刻大叫一聲,脖子上青紫一片,我剛才得有多使勁的掐自己啊。
搖搖頭,腳脖子又傳來痛感,的確是夢,要不然我剛才怎麼會下地,腳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但是,那個夢做的太真實了,我看著姥姥,上前一步抱著她「姥姥,我害怕啊,她要掐死我,你又不在,我差點就被她掐死了。」
姥姥摸摸我的後背「沒事,姥姥馬上就上香念叨,你在睡覺也不會夢到了。」
我點點頭,看著姥姥「姥姥,她說我壞了她的事……」
姥姥拍拍我「好了好了,不想了,姥姥給你開燈,你先睡啊,有姥姥在呢,什麼東西都進不來。」
我點點頭,哆哆嗦嗦的躺進被窩裡,姥姥拿來了一個菜刀,用紅布包裹上,然後放到了我的枕頭底下,又開始上香,我睜著眼睛盯著她,生怕姥姥一會兒走了我就沒著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睜開眼睛,天就大亮了。
姥姥要去學校給我請假,可我自己不敢在家,她只好打電話把姥爺叫了回來,姥爺一進屋就看見了我的脖子「哎呦,這小丹的脖子怎麼了?」
「被那東西掐的。」姥姥答著,看著我「在家裡,今天哪都別亂跑啊。」
我點點頭,腳疼也下不了地「姥姥,你早點回來。」
姥姥點點頭,就要出去,姥爺有些生氣的看著姥姥「你說說你,下次再去看事兒什麼的就別把小丹帶著了,實在不行我就請假陪著她,這一段時間他怎麼老能招惹到呢,這孩子的身體能受得了嗎,要是燕子回來了,一看見又得不樂意了。」
「姥爺,我願意去。」我看著姥爺,知道他是關心我,但是我不想他為了我跟姥姥吵架。
「你不懂你就別瞎說,現在小丹能幫我很多忙,這些都沒事,我在旁邊,小丹出不了差錯,你那個打更的活現在回來一天家都費勁,跟賣給人家了似得,哪有時間陪她啊。」姥姥看著姥爺不滿的說道。
姥爺嘆口氣「反正我孫女這樣我心疼,下回我絕對不同意你把她帶出去。」
「姥爺,我真願意跟姥姥出去,能見識老多事了。」我看著姥爺說著「而且,我現在的膽子也很大了,不像以前那麼膽小了,李德勝還是我幫忙才能活過來的呢。」
老爺看著我,拉著我的手「小丹啊,你還小,你不懂,這些東西啊,小孩子經常看見不好,對運氣不好的,別人都避之不及呢。」
我點點頭,我明白姥爺的意思「可是姥姥是在幫助人啊,我幫助姥姥的時候我也在幫助人,姥爺,你就讓我去吧。」
「你這……唉。」老爺讓我說的不知道說啥好了「你犟的這一點,倒是跟你姥姥一模一樣。」
姥姥笑了笑,看著我「要不說是我的小孫女呢,你就別管了,你以為是誰想看就能看見的,那都是安排好了的,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去小丹的學校給她請假。「說完,姥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姥爺看著我「小丹,姥爺不想你太接觸這方面的事情,你說,人都不好伺候,何況是死了的人呢,更不講理啊,你姥姥自從有了這身本事,是一天到晚的忙的要命啊,你媽媽就是不想招惹這些,才去外地打的工,要不然,去市裡不也一樣嗎,你怎麼就能喜歡這些東西呢。」
我垂下眼,一開始我也不是多喜歡,就是好奇,想知道姥姥在幹什麼,但是現在,好像有點變化了,因為姥姥跟我說的責任問題,我開始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而且,我做了這些事情,自己也會覺得有成就感。
「姥爺,我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繼續這樣幫姥姥,但是現在我想這樣,而且,我也總能看見,姥姥說我能看見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所以,等我長大一點再說,現在,我能幫姥姥,我也願意幫姥姥。」我看著姥爺一臉認真的說道。
姥爺點點頭,拍了拍我的手「唉,行了,我也不多說了,好像挑撥你跟你姥姥的關係似的,你姥姥也沒白疼你,這麼向著她。」
我嘿嘿的笑「我也向著姥爺,姥爺也沒有白疼我。」
姥爺聽見我這麼說,禁不住的笑了笑「你啊,就是嘴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