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盈盈淺笑著迎上他的目光說:“當然。” 又是片刻的靜默。 他握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空著的那只手垂在身側輕輕握成拳,最終拳頭松開,手抬起來…… 本就離得極近,他手這一抬起來就直接攬在她腰上。 “施小姐。”他看著她又低低喊了一聲。 “你果然生來就是為了折磨我的嗎?” 施煙眨眨眼,抬起沒有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攥著他腰間的襯衫,微仰著頭看他:“不是。” 不知是腦子突然抽了還是當下環境靜謐又黑暗看不清人,以致其他情緒都很容易放大,施煙就這么仰頭望著他說:“我生來,大抵是為了陪姜先生共度余生的。” 攬著她的人沒有說話。 只扣在她腰間的手好似收緊了幾分。 周遭一片寂靜。 施煙本來不算緊張,但這過分安靜的環境以及眼前長久沉默的人,莫名給她一種逼人的感覺。 心跳就不自覺跟著快了起來。 攥著他腰間襯衫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又好似只過去幾秒。 握住她手的那只手松開了,扣在她后腰的手緩緩上移攬著她的背,黑暗中,施煙感覺溫熱的掌心落在了她臉上。 撫過她的臉來到頸間耳側。 施煙神經突然就緊繃了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想要落荒而逃。 但她忍住了。 腳步未挪分毫,就站著一動不動。 沒一會兒,那只撫過她頸間耳側的手落在她下巴上,掌心貼著她的臉頰輕輕托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 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少了點往日里的溫潤清澈,多了點低沉沙啞:“施小姐,你怎么這么會呢?” “專往我心窩子里戳。” “你這樣我會等不了兩個月的。” 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顧自說著:“施小姐,我不太想等了。” 不過兩天不見而已,他就發現他想她想得不行。 沖動戰勝了理智,他直接開車來找她了。 提議她尋個人少的地方走,他大抵就是包藏了禍心的。 只是他內心似乎在掙扎,一面暗示著他,鼓勵他包藏禍心;一面又提醒著他,要求他克制。 他克制住了。 沒有沖動。 循序漸進從一個簡單的擁抱到牽手。 他本打算今晚到此為止。 但他算漏了她,也高估了自己。 “兩個月時間,還是太長了。” 說話間,他掌心依舊托著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在這漆黑安靜的環境下,溫度難免有些上升。 “施小姐,不是我沒有給你時間,是你招我的。” 語落,手指就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下一秒,低頭吻了下去。 黑暗中,清冽的氣息竄入鼻息。 施煙另一只手也不由得攥緊他腰側的襯衫。 他的人是溫雅的,是沉靜內斂的,謙謙君子,有著如水般的溫柔。 他的吻卻不是這樣。 又急又狠。 恨不得要將她拆吞入腹般。 怔愣過后,施煙是想回應他的,可他根本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她稍稍一動,他又糾纏得更狠。 這個吻持續了多久施煙已經不清楚。 只覺頭腦昏沉整個人暈乎乎唇舌都發麻得好似沒了知覺,他也仍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施煙又試過推開他,但沒什么用。 反而在覺察到她的推拒后,他直接攬著她退后,她后背直接抵在了石板小道旁的大樹上。 整個人被他困在他與樹之間。 施煙后悔招惹他了嗎? 肯定是沒有后悔的。 但他這樣的強勢,她確實有些承受不來。 怎么會有人接個吻仿佛要把這輩子的吻都一次接完了似的呢?她又不是被他吻一次就再也不給吻了。 果然,他溫潤的外表下壓著一頭猛獸,一放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姜、姜先生……” 她終于尋到空隙出聲。 這還是她感覺快要被親暈過去一狠心咬了他才尋到的空隙。 他好似愣了一下,這才松開她的唇。 雙手緊緊擁著她,臉埋在她頸間。 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久,他的聲音才從她頸間傳來:“抱歉,嚇到你了嗎?” 施煙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覺頸間一疼。 隨即聽到他說:“施小姐,這是你招我的,你不能怪我。” “你不應該招我的。” 語氣好像還帶著點控訴。 施煙:“……” 好吧,是她的錯,她承認了。 施煙沒有說話,就雙手環著他的后背抱緊了他。 兩人就著靜靜相擁了好一會兒,等施煙終于緩過來才出聲:“姜先生,我再不回去,宿舍得落鎖了。” 姜澈稍稍松開她了些,卻也只是將埋在她頸間的頭抬起來而已,擁著她的雙手半點不松。 許是兩人在這黑暗的環境中待得有些久已經慢慢適應,又許是兩人換了位置有不遠處的路燈光透著層層樹枝窸窸窣窣照進來。 他垂眸她微仰著頭間,兩人竟能看清彼此的臉了。 姜澈入目是女孩緋色未褪的臉,雙唇水潤眼波迷離,比之平常溫婉端方的她多了一抹別樣的風情。 而施煙眼中的姜澈,面容依舊是清雋卓絕的,身上那股子溫潤如玉的氣質卻淡了很多。 他面緋唇潤,那雙慣常深邃悠遠又淺淡無波的眸子好似蘊著未散的欲,將他那雙桃花眼的瀲滟和多情都凸顯了出來。 驟然對上他這樣一雙眸子,施煙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似又不自覺顫了顫。 這樣的他和溫潤如玉的他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 更強勢也更具侵略性。 不過面對這樣的姜澈,施煙依舊沒有絲毫退卻之意,反而覺得這樣的他別樣的迷人。 果然是被偏愛的人,什么樣都恰好是她喜歡的樣子。 兩人就這么對視了一會兒,姜澈說:“施小姐,我們之前定的兩個月之約就此作廢吧。” “姜先生不追求我了?”施煙笑問。 “自然是要追求的,但名分得先定下來。” 抬手落在她唇上輕輕摩挲,眸色微深。 他說:“我吻了施小姐,是要負責的。我雖不是什么好人,卻也不是吃了不認的人。” 施煙默然。 這真不太像溫雅知禮的他會說出來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