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感知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打算巡視完車間后，就寫個報告跟上面說一下這個事情。

來到搞空氣動力的研究車間，看到大夥都在聚精會神的要麼看着文檔，要麼圍成一圈討論技術問題。

江凡覺得這個氛圍很不錯，只是遠遠看看，不願意打擾。

「兄弟，過來幫個忙。」他正看着，突然身側有人對他喊道。

江凡轉頭，是一個挺年輕的似乎還在上大學模樣的小夥子。

這也不稀奇，本來就招了不少名校航發相關專業的實習生過來實踐的。

江凡走過去，小夥子看了眼面前桌上的機器對他說：「幫我一起把這台空氣動力學粒徑譜儀搬過去，那邊做實驗要用。」

「好。」江凡還挺喜歡和普通員工打成一片的，可以通過聊天了解很多真實問題，所以也不擺譜，點頭答應后便一起幫他搬起來。

搬完后，兩人都呼哧呼哧喘了一會，江凡也琢磨著這陣子成天晝夜地撲在工作上，體力都下降了很多，還是得抽點時間鍛煉。

小夥子喘完后，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凡，感覺他很年輕，對他笑了笑說道：

「之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是新來實習的吧，我也是實習的，比你早一點，來了一個月了。」

江凡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小夥子也熱情，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朱列，來自哈工大，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江凡也伸手握了握：「你好，我姓江。」

朱列感覺這兄弟挺低調的，也不說自己來自哪個大學，可能比自己學校要差一些不好意思說吧，也不在意。

繼續對江凡說道：「哦，江同學啊，你倒是跟我們總設計師一個姓，我聽我車間帶教說，我們總設計師就姓江，而且據說還非常年輕，也就才二十多歲。

二十多歲的航發總設計師，你敢信？

王永志總60歲才當上航天總設計師，馬偉明總也40多歲才搞出電磁系統和綜合全電系統，這在科學界都已經算是年輕有成的典範了。

但這位江總竟然二十多歲就達到了和他們比肩的程度，用妖孽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成就了。」

朱列這段時間的親耳聽到和親身經歷，已經對他們的頂頭上司，這位年輕的江總越來越好奇和神往。

畢竟聽說這些知識體系都是那位江總帶來的，而他參與過一部分，光那一小部分都驚為天人了，難以想像這位江總的學識和能量。

江凡聽到自己被稱作妖孽也有點哭笑不得，這詞兒是夸人的嗎？還好不是在西遊記里。

江凡點點頭笑笑道：「嗯，他也就是個普通人，也不用這麼神話。」

朱列聽到江凡的話，略微地朝他瞥了瞥，印象明顯就沒有剛才那麼好了。

心想你這個同學妒忌心也太強了，我就說人家是同齡人你就不樂意了，還非要明裏暗裏把別人看低一些。

別人航發項目總設計師的位置是國家認可的，你有本事你也去當啊，沒本事就別酸，謙虛點。

他也不想跟這位聊了，說道：「行，剛才感謝你了，你也去忙吧，咱任務還挺緊的。」

說完便打算回自己位置。

江凡沒暴露名字一方面是不想驚動大家幹活，另一方面也是方便了解一些情況，自然不會這麼就放他走。

於是跟上去跟他聊了起來，主要聊了聊他們這些實習生來這裏還適應嗎？有沒有什麼困難需求之類的。

朱列當他是在提前了解自己之後的實習生活，也都一五一十跟他說了。

後面江凡也順道了解了下目前航發空氣動力這塊整體的推動情況和難點。

談到這個朱列便開始提了，說到其他模塊因為有江總給的更新更前沿的資料，所以推動速度都比較快，性能指標提升的越來越高。

而他們這塊的空氣動力因為江總沒有給這一塊的資料，所以基本還是在延續原有的進度在進展。

江凡聽後點點頭，確實如他所料，雖然空氣動力這塊負責人在他面前是展現了一種不畏困難的精神，保證不拖後腿。

但實際上來說還是會非常的困難，畢竟別的部門有他給的資料，所以可以把30年的差距一年或者幾個月就把追平。

但空氣動力這塊，當初青年人說了所有資料都缺失了，所以這就是個天然短板，不是光靠努力和毅力就可以把30年一點一滴積累的技術差距一朝抹平的。

江凡覺得如果有可能，還是得想想辦法，木桶最終裝的水量取決於它最短的那塊板。

如果空氣動力這塊缺失了，和其他方面的進步不匹配，無疑會大大降低最終整體成品發動機的性能。

江凡琢磨之間，朱列回到了位置，開始在電腦上研究起自己的工作內容。

江凡思考完后，看到朱列對着電腦3D圖在琢磨，還不斷切換著應該是發給他的工作內容，大概意思是：

『在後續發動機推力噸數變大，其所承受的空氣衝力也將成倍擴展的時候，如果還能保證在高亂流下，尾噴火焰還要能穩定地燃燒，應該要如何進行結構調整。』

看朱列苦思冥想的樣子，顯然是覺得很困難。

江凡笑了笑，這小夥子做事還很認真的。

朱列察覺到了江凡的動作，以為他在笑話自己，說道：「你還別笑，這個問題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風力增加后火焰應力穩定的難度可不是線型增加，而是幾何倍數增加。

《逆天邪神》

可不是你學校學的那幾個小技巧可以解決的，你可能連問題本身還沒理解透，咱們這邊幾個高級研究員和專家研究員都沒弄出來，給我們只是讓我們借這個思考學習下，你在那邊笑啥笑啊。」

朱列嘟嘟囔囔說完最後幾句，也是有點不高興自己被人看低。

江凡也覺得自己笑的確實有點不合時宜，那就幫他解決掉這個問題算作補償吧。

於是上前指着他電腦上的圖形道：「其實也不用想的這麼複雜，你把結構調整一下，把氣流進來后的自由渦變成脫體渦，從攻角進入，利用剪力的疊加就可以降低氣流對尾焰的干擾，從而提高升阻比。

......」

江凡詳細給朱列做了講解，朱列本來還每當一回事，但聽着聽着，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啊，嘴巴長的老大，看着還在滔滔不絕給他講解的江凡，直接目瞪口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