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白蛇用了兩個時辰，便已經完全煉化成了人形。她的天資，是老身和宮主見過最好的。」元鶴老人說到這裡，悠然神往。她跟著一笑，說道：「那時候，第一眼見到她修鍊的人形，便是個格外俊俏的小姑娘。宮主連忙找出衣服給她穿上，她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宮主的弟子。」

陳揚等人認真的聽著。

元鶴老人說道：「白素貞這個名字，是公主給聖女取的。說你既然是白蛇成精，就姓白吧。至於素貞，則是宮主說凡間女子以樸素忠貞而為美德，所以就叫白素貞了。聖女修鍊的速度非常的快，但性子著實頑劣，這有時候也讓宮主很頭疼。但不管怎樣，宮主都很疼愛聖女，聖女心中也最是敬重宮主。在聖女一百歲的時候，聖女的修為已經到了神體境巔峰，感受到了仙界的元氣。宮主和老身都覺得，聖女乃是當今世上，天賦最好之人。他日成就，只怕是能夠震懾四海八荒的。」

「只是，聖女修鍊到了神體境巔峰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的頭經常會很頭疼，有時候疼得厲害，會以頭撞牆。不過，這都是很少出現的情況，只是奇怪的是，每次頭疼之後，聖女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的聖女，天不怕，地不怕，而且，煞氣極重。她極恨他人罵她是妖孽。為此，她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宮主幾次都因為這事訓斥過聖女，有一次，直接讓她面壁思過三年。但即便如此，聖女的性子始終都是桀驁不馴。」

「只是，每次聖女頭疼之後，變成了另一個性子。那性子卻極為溫婉，懂事，乖巧。當然，變了性子之後，還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修鍊的速度也跟不上去了，天賦大大的下降。」

「這是為什麼？」小青聞言，不由吃驚。

元鶴老人說道：「這個問題也曾困擾過宮主，宮主查了很久，最後才明白是為什麼。」

「為什麼？」小青和許宣立刻問。

陳揚心中卻道：「莫非這就是雙重人格？」

元鶴老人說道：「原來卻是，聖女在母體之中的時候便是雙胞胎。也就是雙黃蛋，但是最後產下來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就只有她一個。但在她的腦子裡面，她的另一個妹妹卻還活著。本來，這種情況是極其罕見的。但因為聖女乃是天生靈體，所以一個大腦供養兩個元神，居然也沒有任何的問題。聖女的元神一直壓制著她的妹妹，而後來，在她修鍊越發厲害的時候。她妹妹的元神也得以滋養，有時候妹妹想要出來的時候，就會和聖女的腦域產生爭執。因此這個時候，聖女就會很頭疼。頭疼過來，其妹就能短暫的掌握主動權。但過不多久，聖女又會重新掌握主動權。」

「原來如此！」小青等人立刻恍然大悟。小青說道：「也就是說，現在發狂的姐姐不是真實的姐姐，而是……」

「錯了……」元鶴老人說道：「現在發狂的才是聖女，之前你們所見到的聖女，是聖女的妹妹。當年聖女為了提升境界，徹底將腦域內的妹妹壓制住，不惜到了西王母的瑤池偷盜仙草。之後，西王母對她指責，開口必稱妖孽。聖女一怒之下，大鬧瑤池。當時的聖女，修為就已經觸摸到了仙界法則，她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女媧娘娘聖器山河社稷圖。憑藉這山河社稷圖，居然讓瑤池中人都對她無可奈何。聖女本就恨極西王母，當年宮主和西王母鬧翻，這些事，聖女都記得的。在聖女大鬧瑤池之後，西王母為了抓住聖女，不惜去南海普陀請動了觀音大士。」

「當年宮主為什麼沒有幫姐姐呢？」小青忍不住問道。

元鶴老人說道：「聖女闖西王母瑤池乃是雷厲風行，等宮主知道的時候，已經被觀音大士鎮壓到了凈瓶之中。之後，宮主前往過南海普陀山。但是觀音大士沒有見宮主，宮主雖然厲害，但又怎敢去冒犯觀音大士。」

「原來是這樣。」小青恍然大悟。

元鶴老人說道：「十年前，聖女從南海普陀山歸來。見到她的時候，老身便知道，她不是原來的聖女。而是聖女的妹妹。只是，事已至此，老身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再則，以聖女的性子，老身和宮主也著實擔心她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那麼現在，聖女會去了何處呢？」陳揚問道。他剛一問完，突然心中一驚。暗道：「這聖女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當年西王母之事，南海普陀之事，只怕都是心中的結。此番她重新破封而出，只怕是要去西方玉山找西王母算賬了。」

元鶴老人說道：「只怕……是去西方玉山了。」

小青頓時失色，說道：「那這怎麼行，姐姐雖然厲害，但終究還是不能抗衡南海觀音大士。這番再闖下天大禍事，只怕會惹來殺身之禍。不行，我得立刻西方玉山阻止她。」

小青說完就要離開洞府。

便在這時，外面有小妖來報。「青長老，聖女回來了。」

「啊？」小青驚喜無限。

隨後，小青心中又多了其他的想法。因為她知道，眼前的聖女乃是真正的聖女，而不是她的那個姐姐了。這讓小青的心思難免複雜。

但不管怎樣，小青都立刻前去跟白素貞匯合。

白素貞回來了，還是一身黑衣。她將秋靈素等女也帶了回來。

秋靈素等女安然無恙。

在青城宮的青城殿中，黑衣白素貞和小青，陳揚，許宣等人正面會見。

白素貞的臉色冷森森的，沒有任何的感情。

直到這一刻，小青才徹底相信這一冰冷的事實。

「姐姐？」小青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白素貞看了小青一眼，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情感流動。「我不是你的姐姐。」

小青眼眶一紅。

白素貞隨後說道：「你們青城宮的人，我已經帶了回來。今日我來，是要和青城宮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了斷？」小青嬌軀一震。

陳揚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白素貞。

白素貞卻是根本不看陳揚和許宣，她向小青說道：「當年我被困於南海，青城宮無一人前往相救，我與青城宮之間，恩也好，怨也罷，都在那兩百年的時光里全部一筆勾銷。從今日起，我不再是青城宮的聖女，我正式脫離青城宮，從此以後，青城宮再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小青震驚不能自己。「這……這……姐姐，當年……」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姐姐。」白素貞冷冷說道。

小青深吸一口氣，說道：「當年之事，乃是你一意孤行。我們不是不想救你，只是普天之下，誰能抗衡南海觀音？」

「好，好一個一意孤行。」白素貞冷笑一聲，說道：「既然當年我的一意孤行你們管不了，那今天，你們就更沒有管束的道理了。」

便就在這時，那虹長老和原長老入得殿內。

虹長老說道：「聖女，我們很高興你本體回歸。但你是宮主的弟子，這青城宮更是你看著其建立起來的。如今宮主不在，你身為宮主的入室弟子，怎好如此任性呢？」

原長老也說道：「莫非你就絲毫不念這其中的情分？」

白素貞冷眼掃視這兩位長老，她說道：「情分早已在我被鎮壓凈瓶兩百年的時光消磨殆盡了。我那妹妹膿包，回來之後，居然還與你們為伍。但如今，既然我已經回歸了。那麼青城宮就別想再讓我有任何的情分可念。」她頓了頓，說道：「我念這其中最大的情分，便是今日還能回來跟你們說上幾句。我若不念情分，便將你們這一干人等，統統給殺了。」

「你……」原長老語塞。小青等人也是色變。

虹長老說道：「聖女，你魔性太重了。這樣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的。」

白素貞哈哈一笑，然後說道：「夠了，你們這兩隻螞蟻，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現在要走了，你們再若與我煩躁，便將你們一一都給殺了。」

她說完之後，轉身就要走。

「且慢！」便在這時，許宣突然攔住了白素貞的去路。

「滾！」白素貞看也不看許宣，大袖一拂。

許宣如今已經是神體境初期了，也是當代高手。但是白素貞這一袖拂來，那袖中星煞之力組合成了星辰法則。就像是讓許宣瞬間跌入到了宇宙之中，滿天星辰。而且還有一股巨大的寒煞力量洶湧殺來。

許宣防備不及，迅速後退。他接著一掌拍去。

砰的一聲，許宣只覺內服劇烈一震。他的法力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白素貞的星辰法則。

尖銳的刺痛侵入到了許宣的胸腹之中，許宣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隨後，白素貞直接身形一閃，離開了青城宮。

「你別走！」許宣立刻趕了過去。

陳揚見狀，馬上也就跟了過去。

這一切的發生都太過突然，陳揚必須要了解清楚。

至於小青，虹長老，原長老還有秋靈素等人，她們都是呆立當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