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妍走過去，欣喜寫在臉上，她笑着打招呼，說：“母親，奶奶。”

“咳咳。”蕭老奶奶咳嗽兩聲，被蕭夫人扶回去坐下，顧初妍要過去，被她阻止。

蕭一爵被鳳甜靜抱走，原本冷清的鳳凰世家，今晚變得格外熱鬧，但她視線卻落在蕭老奶奶身上，看着她臉色越發難看，像風吹就會倒一樣。

“母親，奶奶她還好嗎？”顧初妍聲音很輕的問道。

蕭夫人拉着她的手臂，走到沙發上坐下，也沉默了半晌，搖頭說：“我和你父親最近，東南西北跑了許多地方，依然沒能找到治好她的良方。”

“再加上她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恐怕是撐不了太久了。”

顧初妍聽着，手用力抓着膝蓋，不敢相信的擡起頭，嘴脣動了動，喉嚨乾渴的問：“還有多久？”

“問老和問水昨日檢查過，說是可能不會超過2個月。”蕭夫人心情沉重說道，生老病死半點都不能由人，不管你有權有勢，都無法阻止閻羅王前來要人。

顧初妍聽着鼻尖有些酸，看着蕭夫人很高興，但老奶奶這個消息，彷彿戳到她心房。

“別難過，人老總歸要走的。她就是一直喊着墨寒，想必是想念孫子子，我和你父親才商量着帶她來找你們，看一眼也好。”蕭夫人的聲音很輕，如同古代的大家閨秀一樣，特別婉轉。

她伸手將顧初妍摟到懷裏，感覺到她身體在哆嗦着，柔聲說：“不必難過。”

“好。”顧初妍應聲，看着蕭奶奶坐在那，看着蕭一爵，蕭亦初，蕭亦妍奔跑着，繞在她身後，想伸手摸着孩子的臉，才發現手有些髒，又縮了回去。

“我去廚房看看。”顧初妍說道，她對蕭夫人說道，跑到廚房，卻被鳳甜靜推出來，說：“你到外面玩兒，等下就好。”

墨央雪，連若晴，鳳甜靜三人承包了廚房，她對今晚的飯有些懷疑，但沒說穿。

熱鬧的大廳，奔跑的孩子，姚容始終很安靜，視線往外望去，卻沒看到卓躒身影，顯然有些失落，但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靠在那裏閉目養神。

“媽。”顧初妍看到道身影閃身而過，她跑出去，看到鳳瑾站在風中，冷風吹着她的風衣，帥氣甩着唯美的弧度。

聽到顧初妍的聲音，鳳瑾沒有回頭，只是感慨說：“沒想到這麼多年，我又回來了。”

“媽。”顧初妍走過去，伸手從身後抱住她。

鳳瑾感覺到她撒嬌，低頭伸手摸着她的頭，也沒說什麼。

“怎麼不進去？”顧初妍問道，鳳瑾笑了笑，說：“我還有點私人事去處理。”

她嘴脣動了動，很想問是不是爸爸沒有死，但她聲音卡在喉間，怎麼都發不出來。

“瞎了20年，沒想到還能與你們過除夕，實在爲易，等我處理完事後，以後必定會每年都陪在你身旁。”鳳瑾說道，她掰開顧初妍的手，對她笑了笑就走。

她走得瀟灑，顧初妍卻看到她去了連宅，想必去看連老夫人了。

正文 第3180章 大結局（中）她在我心裏，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發什麼呆？外面冷，快進來。”姚容打個盹起身，看到顧初妍獨自在外面，凍得整個人發青，連忙拉了她一把。

顧初妍應聲，與姚容要進去，有人拉住姚容的手臂，她有些吃驚，那身上淡淡的菸草氣息，還有手腕上的散發着銀光的鑽表，像在提醒她，誰來了。

“我先進去。”顧初妍看着卓躒一眼，她沒再說什麼。

卓躒站在外面，拉着姚容的手不放。

兩人站在外面對視着，姚容沒太作聲，被卓躒一把抱住，她想說話，卻聽到他沉聲說：“噓，別說話。”

“卓躒。”姚容被他抱住，眼淚止不住，控制了整整半個月的情緒，已經失控到極點。

她看到他醒來卻不認識她，看着他泡紐夜裏約會，看到他無情離去，她想喊他想叫，但卻無法靠近，她告訴自己別難過，但被他抱住時，難過得哭出聲。

“卓躒。”姚容不斷喊着這個令她心酸的名字，被他拖到某個角落，用身體替她擋住風塵。

她之前的堅強，在他懷裏泣不成聲，小手緊揪着他的衣領，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卓躒任由她打，沒說話也不還手，只是安靜看着她發泄着情緒。

“姚容，很抱歉。”卓躒苦澀看着她，指尖替她擦拭着淚水。

姚容哭着靠在牆上，身子順着牆滑落，蹲在地上抱着頭痛哭，卓躒抱住她，低聲哄着說：“別哭。”

被卓躒抱住許久，姚容纔回神，她擡起哭紅雙眸的臉，看着卓躒的五官在她面前漸漸模糊，她哽咽的問：“你之前是失憶，還是假裝的。”

“對不起。”卓躒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他摸着她的臉，只是安靜抱着她。

兩人都沒有再作聲，她在他懷裏哽咽着，半個小時後，卓躒才緩開口說：“我怕，怕失去你。”

“別說了。”姚容聽着她泣不成聲，之前她看着心寒，難過夜裏睡不着，但事後卻覺得不對勁，但沒有人告訴她爲什麼，但卓躒對她的種種並非假的。

她在懷疑，直到今天與顧初妍碰面，她的話讓姚容再度想疑。

“你怕他們會在暗處傷害我，對不對？”姚容低聲問道，卓躒沒作聲，算是默認了。

姚容聽着哭倒在他懷裏，抱緊他的腰際，淚水染溼了他的衣襟，她抽泣着說：“對不起，我拖你後腿了，如果我有初初一半的身手就好了。”

“容容，她在我心裏，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卓躒沉聲說道，聽到他的話，她哭得列厲害。

看着她像個孩子似的，卓躒忍不住拿着個紅包，遞到她手裏，說：“小朋友別哭，叔叔給你紅包。”

“噗。”她被他逗得笑出聲，看着他遞來的紅包，姚容不客氣奪過來。

還想當面打開，被卓躒阻止，他按着她的手，說：“給個面子，晚點再打開，否則太小了，我很丟人。”

“你也知道丟人？”姚容聽着，把紅包往懷裏塞去，她起身擦乾淚水，轉身就往回走，還回眸看他一眼，說：“晚點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