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伸手，想接住碗，被她推開手。

「別鬧，來，快張嘴。」顧初妍低聲說著，將匙子遞到他嘴邊，蕭墨寒微張嘴，顧初妍笑看他。

顧初妍喂他喝完后，拿著手帕擦著他嘴角，說：「有沒感覺好幸福？」

「當然。」蕭墨寒不動聲色說道。

她收拾著，一邊完后，跑去提著桶水擺在蕭墨寒的面前。

「初初。」蕭墨寒見狀，叫著她，誰知顧初妍伸手，將他腳抬起，脫去鞋，將腳泡在水中。

她拉著他的手往下泡一下，指尖按摩著說：「有沒感覺很舒服？哼哼，就拿你來練手，不許有意見。」

蕭墨寒見狀，他動了動，只見她乾脆跪在地上，小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遊走，他嘴唇動了動，想說：我沒事。

但話到嘴邊，卻卡在喉嚨沒說出來。

「舒服嗎？」顧初妍仰頭問道，當她低頭時，眼神暗淡。

她摸著男人的大掌，還在他的腳，指尖都在顫抖，其實她很難過。

剛才她在書房門外偷聽，隱約聽到卓躒說，蕭墨寒用受傷的雙手去挖千年寒冰下面的東西，聯想當初她和他被困，直到她醒來，記憶是斷片的。

蕭墨寒用手挖出口，送她出來了？為了救她，甚至不惜丟了性命。

「初初，別這樣。」蕭墨寒伸手，將她身子摟著。

顧初妍跌在他的大腿上，小手緊抱著他，不知怎麼的，居然哭出來，她咬著嘴唇不讓發出聲音，但眼淚卻弄濕了他的褲子。

「嗯。」顧初妍應聲，貼在他腿上不肯起來。

蕭墨寒伸手，將她抱起來，薄唇緊抿說：「不該讓你擔心的，任何事都會過去，顧初妍你只負責高興開心幸福，別的事都該由我來。」

他說著，伸手握著她的小手，但他的雙手依舊在顫抖。

是千年寒冰損壞了神經，控制不住手的節奏，當他醒來時，收到問水，韓長青，卓躒的信息，不得不趕回來。

「嗯。」顧初妍抿嘴，眼淚划落，她轉頭趴在他懷裡。

小手緊抱著他不放，說：「以後不許一聲不吭就走，我會很迷茫，沒有墨寒，我找不著方向，我的生活就只剩你了。」

「嗯。」蕭墨寒應聲，俊臉貼在她的臉，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還有她壓抑了幾天的情緒。

顧初妍伸手拉起他的手，將衣袖掀起，看著被蛇咬過的痕迹，指尖撫摸著：「毒都清了嗎？」

「清了。」蕭墨寒的聲音沙啞無比。

身為男人，特別是軍人，哪怕犧牲也不眨眼。但在顧初妍面前，他居然有自己的情緒，甚至...被她牽動了。

蕭墨寒低頭，聲音低沉，向她講著這幾天的事。

顧初妍聽著，時不時插一兩句，杏眸里滿滿的柔情，一直盯著他，看著他言談中的表情，笑意未減。

夜深，半山腰別墅內，燈火通時。她靠在他懷裡，直到累得眼皮打架，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蕭墨寒低頭，唇吻上她的側臉。

「抱歉讓你擔心了，不該讓你心疼的。」他沉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