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蔓延出來，可封塵求死的心很強烈，依舊是沒有鬆手。

「噗」的一聲，利器穿透皮肉的聲音傳來。

那一把匕首還是刺進了封塵的心口。

封塵眉頭一皺，臉色一白，整個人撐不住，他離開了君清的唇，倒了下去。

鮮血在他的胸口蔓延，一下子染紅了他明晃晃的龍袍。

「封塵！封塵！」

君清看著封塵，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將他抱住。

「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嗎？」

「君清…我等著一天很久了。」

「你在說什麼？」

「我一直都在等你向我舉起屠刀的這一天，可是你太不主動，只好我來了。殺了我，你心裡是不是舒服了一點？」

君清抱著懷裡的封塵，那雙清澈的眼眸里，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濕熱的淚水佔據眼眶，很快滴落下來，掉到了封塵的臉上。

「君清，你哭了，你為我哭了。」

君清哭了，封塵卻笑了，笑得像是個孩子。

「我怎麼會心裡舒服？我為什麼要殺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啊！」

「我禁錮了你一年，毀了你的所有，名聲，清白，自由，你有多嚮往自由，我怎麼會不知道？君清，對不起，原諒我的私心。」

「私心？你以為只有你有私心嗎？」君清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認識君清這麼久，封塵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失態，失態得令他心疼。

「你…」

「我確實沒有自由，我確實嚮往自由，可是你在我的心上落了一把鎖，讓我心甘情願的把自己鎖在你的身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沒有走？你真的覺得是你看得太緊我走不掉嗎？我是根本就不想走啊！封塵，你到底在想什麼！」

「原來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我是自願留在你身邊！」

「原來你一直以為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原來你從頭到尾和我想的都不一樣！」

封塵一怔，整個人懵了。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江山沒了，沒有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人和計劃，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離開他們的圍剿，遠走高飛，誰也找不到你，誰也傷害不到你…我都準備好了，可是…」

君清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封塵，你這個混蛋！」

「君清…你說，你對我的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我又怎麼會和師門斷絕關係？又怎麼會陪著你一條路走到底？又怎麼會準備計劃帶你離開！」

封塵看著君清，他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

可是他的力氣卻漸漸的沒有了，他伸出去的手，根本就夠不到他的臉。

君清抓住了封塵的手心，將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以為，我可以和你走到白頭的。無論興衰榮辱，無論平淡禍福，我們都能走到最後的，可是…」

「君清，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快離開這裡。」

「來不及了，我走不掉了。」

「可以的，我給你安排了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