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被打落了下去。

半空之中的火光漸漸的消弭下去，整個極樂宮前殿被夷為平地，四處一片荒蕪廢墟。

只見半空之中，站著一個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止兮。

她右手拿著神夢靈杖，左手拿著傾心的魂魄。

她站在高處，正冷冷的看著他。

玄瞳驚訝的看著止兮，但僅僅一瞬，他就把視線轉向了止兮左手上傾心的魂魄。

「把她還給我。」

止兮沒搭理他，轉身就走。

玄瞳足尖一點朝著止兮飛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搶。

誰知，一道白色的法力驟然亮起，從止兮邊上穿過，直接打入了玄瞳的胸口。

血液猶如花瓣一樣在半空之中飄散開來。

他臉色蒼白的後退了幾步，一抬頭，就看到了面色冰冷的蒼凌。

玄瞳沒想到他們會來，更沒想到，他們的修為這麼高深。

從前他沒覺醒的時候，跟蒼凌打過，當時的他，絕對沒有那麼厲害。

難不成，他如今也已經覺醒了嗎？

還是說，他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諾言，恢復了記憶？

玄瞳心中有千千萬萬個疑問，最終卻全都壓下了心頭。

他張口，只剩下了那一句：「你們把傾心還給我…」

他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去打了，他只想找回傾心。

「還給你？給你再拿去折磨一次？這次還留了一絲魂魄，下一次，直接魂飛魄散，什麼都沒有嗎？」止兮冷笑著責問道。

玄瞳抿著嘴唇，他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作為一個母親，她恨玄瞳，把傾心弄成這個樣子。

可她很清楚，玄瞳本就是這樣的性格，桀驁不馴，又狂傲偏執。

就連她自己都沒把握馴服這樣的男人跟自己共度一生，更何況是從未經歷過什麼挫折的傾心呢？

弄成這樣，玄瞳有錯，傾心也有錯。

終歸是年少輕狂不懂事，未經風雨未成長。

止兮不想糾纏，感情的事情，外人也無權置喙。

她抬起手，將輪迴黑瞳送到了玄瞳的面前。

「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拿回它，會成就最完整的你自己，所以我一早就把它還給了你。」

「我以為你會在你做好準備的時候，去開啟它，卻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我不想與你多說，你想知道的，都在你自己的記憶里。」

「最終如何，你自己選擇。」

「但是傾心，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是我管教無方，也是你們兩個，不適合。」

止兮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下心頭的心疼，她手腕一轉，一隻紙鶴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她將紙鶴一送，送到了玄瞳的跟前。

「自己看吧。」

止兮轉身離開。

蒼凌看了玄瞳一眼，又看了這一片狼藉的極樂宮一眼。

「這座宮殿，真是礙眼。」

蒼凌一抬手，無數的雪花瞬間飄落下來，很快就覆蓋了整個極樂宮。

前宮，中宮，以及後宮。

覆蓋了每個角落，每一片磚瓦。

他轉過身，所有的雪花瞬間碎裂，連帶著碎裂的，還有整一個極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