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她沒有來。

他去了天府宮，她也不在。

推開她院門，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的那一刻，他徹底慌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從未有過的驚慌，從他的心底蔓延。

從頭到腳，無處不在。

「止兮！止兮！你在哪裡？」

殘淵從未這樣焦急過，他總覺得，他要失去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了。

如果她不在了，他該怎麼辦？

一萬多年，從小到大，一路走來，他們誰都不曾離開過誰…

可如今，他找不到她，幾乎找遍了整個幽虛界都找不到她。

「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殘淵慌不擇路的四處尋找。

一直到，在一個荒郊野林子里，看到了血跡。

血跡邊上，還有腳印。

光腳赤足的腳印。

殘淵的心狂跳了起來，整個人幾乎連呼吸都要斷掉了。

那腳印的大小，止兮的一模一樣。

她身上的所有一切，他比誰都清楚。

是她，一定是她！

腳印是新的，血液尚未乾涸，她一定就在附近。

殘淵順著腳印和血跡一路尋找過去。

快點，快點，再快一點！

一直到，他在一條渾濁的河水邊上，看到了衣衫襤褸，渾身血污的止兮。

她的臉上染滿了血漬，她裸露在外的手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青青紫紫的傷痕。

更可怕的是，她那雙修長潔白的腿上，有血液流淌下來。

她雙臂緊緊的抱著自己，蜷縮在河邊的石頭之下，神色格外的驚慌。

她那雙睿智又沉著的眸子變得迷茫又慌張，彷彿是受了傷的小鹿一般，恐懼的提防著四周。

她的身體在顫抖著，呼吸很輕，臉頰邊還有淚水。

而她身上披著的衣服，不是她的，而是一個男人的衣服。

白色的錦衣，綉著精緻的雲紋，透著一股冰冷的神氣。

是蒼凌。

這樣的一幕，不用說，殘淵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了過去。

他朝著她扶了過去，誰知止兮像是受驚的鳥兒一般，猛地驚起。

她驚恐的看著殘淵，不斷的後退。

「你別過來，你別靠近我！」

止兮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那一瞬間，殘淵的心，像是被什麼割裂開來一樣，痛得幾乎都忘掉了要怎麼呼吸。

溫熱染上了他的雙眸，一片霧氣蒙蒙漸漸的在眼眸之上暈開。

「止兮…你怎麼了？你記不得我了？」

止兮震驚的看著殘淵，眼裡透著一股陌生和不可置信。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下一瞬，殘淵一個快步，朝著她沖了過去。

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一把將她給緊緊的抱住。

「放開我…你別碰我，滾開啊…」

止兮一邊喊著，一邊掙扎，她已經不會用法力了，她低下頭，狠狠的咬了殘淵一口。

堅硬的牙齒在殘淵柔軟的手臂之上留下了一個血印，鮮血流淌了出來，一片腥甜。

「止兮，你別掙扎，你別害怕，我在這裡，我不會讓別人再傷害你了。」

「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