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

「我竟不知，神界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彷彿不屬於哪個氏族，憑空出現一般。」九禍皺眉道。

「我想，這個人必定是認得止兮的，會不會是蒼凌？」

「如果是蒼凌，他為什麼不直接出來救止兮？」

「而且，蒼凌不過是上神境界，他怎麼可能一下子變得那麼厲害？」

「是啊，如果蒼凌真的有那個修為，當初又何至於在金靈山被整個神界圍攻而引得冰鳳出手呢。」

「那這個蒼凌到底去了哪裡？他就這麼丟下妻子不管了？」

「這件事情往後再議，先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吧。」九禍道。

「是，父親。」

時光匆匆，轉瞬即逝。

日子安靜得如同花落溪水一般，寧靜祥和。

病榻之上，止兮的眼睫輕輕的動了動，她感覺自己的心口忽然很空很空，彷彿是什麼東西消失了一般。

忽然一下子，她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精緻的青絲帳頂，陌生不已。

那一瞬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捂住自己的心口。

指尖傳來心臟跳動的感覺，她有些怔然，一股奇異的感覺染滿了心頭，說不清什麼滋味。

「你醒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止兮的恍惚，她轉過頭，只見一個婢女正睜大了眼眸看著她。

她還未說話，只見身後的幾個婢女趕緊就跑出去通報了。

「你別擔心，老太君和大夫馬上就來了，你好好休息。」

止兮看著她，一下子所有的記憶湧上腦海。

最後一刻，她被顏冥雪帶走了。

幾乎是在短短的一眨眼時間，顏冥雪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好多人。

顏冥雪率先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去撫摸她的額頭。

「怎麼樣，還難受么？」

「祖母…」

止兮張口便喚了顏冥雪一聲。

這虛弱的一聲，讓原本好好的顏冥雪，一個沒忍住，淚水就崩塌了下來。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你是不是很疼？」

顏冥雪捂著嘴巴，幾乎要泣不成聲。

「祖母，我不疼。」

「你胡說，都傷成這樣了，怎麼會不疼！」

止兮輕輕的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在艱難的日子，她都咬牙挺過去了。

如今她還有一個祖母，還有一個依靠，她怎麼會疼？

「祖母別哭，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顏冥雪聽到這話，哭得更凶了。

「祖母都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當然有啊，祖母好看，我才會好看。」

聽到這話，顏冥雪心疼不已，卻又忍不住破涕為笑。

「你這傻孩子，嘴巴真甜。」

止兮緩緩的勾起唇角，她道：「祖母開心就好啦。」

她看著又哭又笑的顏冥雪，頓時心裡一陣幸福和滿足。

原來，為了讓對方不痛，忍著痛裝不痛的感覺是這樣的。

快樂又帶著幾分酸澀。

她忽然想起以前的殘淵，他每一次毒舌，大概就是這一種感覺吧。

對方或許會覺得很心酸，但自己著實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