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紫茵，我們不認識她，更沒有…」

那幾個弟子的話還沒說完，殺戒天手腕一轉，無數道魔氣利刃朝著他們飛射而去。

「啊…」

魔氣刃瞬間收割了好幾條弟子的性命。

那些弟子臨死之前，血色邪珠一直在旋轉著，吸收著他們的身上的修為。

很快，那幾個弟子變得和之前的兩個弟子一樣，都成為了一具具枯萎的乾屍。

殺戒天邁著步往鳳族的駐紮地深處走去。

一路上，他見到人就殺，即使是逃跑的，他也全都給抓回來。

用他們鳳族的血，去祭奠這一枚血色邪珠。

殺戒天一路殺著，成為了整個鳳族駐紮地的夢魘。

血腥味在駐紮地之內蔓延著，死亡的氣息漸漸籠罩整個駐紮地。

那些弟子完全被殺戒天的氣勢和殺氣個一嚇傻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們所有人合力，擊退殺戒天是完全可以的。

然，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全都選擇的逃。

沒有一點氣勢的逃，與之前的眼高於頂判若兩人。

沒用多少時間，殺戒天就把整個鳳族的駐紮地完全屠戮乾淨了。

他的一身黑衣之上，染滿了看不見的鮮血。

他的神色依舊冷漠，唯有那一枚血色邪珠變得更飽滿了起來。

看著鳳族駐紮地一地的屍體，他的眼裡毫無波瀾。

在殺的路上，他已經越走越遠，已經無法回頭了。

他什麼也不求，只求能夠讓沁紫茵再活一次。

他欠她的，太多了。

明明有罪的是他，明明染滿了鮮血的是他，可為什麼死的卻是她？

殺戒天神色冰冷，不愛說話，可心裡的愛卻比誰都要深，心裡的固執比誰都要可怕。

就在他正要離開的時候，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個帶著金光的幽幽虛影。

殺戒天停住了腳步，抬眼看向那帶著金光的虛影。

「梵音，你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第十世了，你怎麼可以造下那麼多的殺孽？」

殺戒天沉默不言，視線低垂著，沒有去看半空之中的虛影。

「就差最後一世，你就可以修成十世金蟬了。苦渡了九世，第十世，你是要功敗垂成嗎？」

「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殺戒天轉身就走。

「我不管，你就一直這麼墮落下去嗎？第十世，你渡了那麼久，你真的不打算過了么？」

「若能重來，我一世都不渡。」

殺戒天低垂著眼眸，聲音暗沉沙啞。

他後悔，就是這一世又一世的放棄了沁紫茵去渡劫，她才會決絕的離開。

在那絕情的懸崖上，她絕望的把所有記憶全都注入到他的腦海中之後，她毅然離開。

卻留給了他無盡的痛楚，和無盡的後悔。

當他想要重新開始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她卻又再一次離開。

這一次，他恐怕再難找到她了。

他後悔，他固執，他堅持，他只願傾盡一生，能再一換來她的一次回眸。

他只希望，紫藤花能有在開的時候。

即使殺盡天下人，即使殺破天，他也無怨無悔。

——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