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天際上的煙花，忽然覺得心裡很暖。

她知道，這小河邊原本是沒有燈會的，也沒有煙花的。

這一切，都是顧臨淵給她準備的及笄禮。

雖然不能和別的女子一樣，有一個莊重的儀式。

但如今的這一份及笄禮，分量更重，更讓她暖心。

她能夠感覺到，她心裡的裂縫正在一點一點的癒合。

如果未來那麼美好，又何必再為過去悲傷。

反正這一世，她只是蘇子衿，他只是顧臨淵。

這一世，還有那麼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吧。

「你說，如果我們能夠就這樣，一直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那該多好？」

蘇子衿看著空中爆開的煙花看得出神。

「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的。」

顧臨淵轉過頭，看著蘇子衿，神色分外的認真。

蘇子衿也恰好轉過頭，視線便與他對上了。

在顧臨淵的眼眸之中，蘇子衿彷彿看到了生生世世的承諾。

那目光太灼灼，蘇子衿收了回來。

她知道，一旦她不再是蘇子衿，他又變回了蒼凌，他們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

顧臨淵看著蘇子衿低了頭，他眉頭輕輕蹙起，這傻丫頭，估計又在想以後了。

她不知道，他給的承諾，就是生生世世。

不過，多說無益，行動才能證明一切。

顧臨淵將蘇子衿的下巴抬了起來，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後直勾勾的看著她。

「以後好好的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不要躲避，要好好愛我。」

蘇子衿一愣，這是在煽情？

「快說」

「說什麼？」

「說你愛我。」

聽到這話，蘇子衿睜圓了雙眸，下一瞬紅了臉蛋，一直到耳根。

心裡這麼想就好了，非得說出來，蘇子衿覺得自己很沒臉。

顧臨淵對蘇子衿的反應並不很滿意，這一世，她才說過兩次，這不夠，很不夠。

看著還在發獃的蘇子衿，至今沒有要張口的意思，顧臨淵有些不悅。

這丫頭真是不懂風月，煽情都煽到這裡了，還發獃？

於是顧臨淵帶著幾分懲罰的意思，他道：「蘇子衿，再不吃面涼了就不好吃了，你要是敢剩下，你一會就…完…蛋…了！」

顧臨淵幽幽的聲音傳來，蘇子衿原本暖暖的心，霎時就涼了，還有什麼比黑暗料理更破壞氣氛的嗎？

蘇子衿默默的嘆息一聲，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低頭，吃面。

好不容易，蘇子衿終於把黑暗料理吃乾淨了。

煙花也看完了，遊人也散去了，河上只剩下了靜謐的夜風。

蘇子衿站起身來，正打算往船艙內走。

「你是不是往了什麼事情？」

顧臨淵的聲音從蘇子衿身邊傳來，蘇子衿頓住了腳步。

什麼事情？

「你的及笄禮之後…」

蘇子衿猛然想起了當初顧臨淵去南洲的時候，在馬車裡說的話。

及笄禮，白天要熱鬧，晚上要熱烈…

熱烈…烈…

夜風一吹，瞬間蘇子衿打了寒顫。

「我困了！」

蘇子衿丟下這一句話，一溜煙的跑進了船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