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聽到這話的話，震驚不已。

在顧臨淵尚未篡位改變蘇家的江山之前，以她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身份，是絕對沒有資格娶沈沐苒的。

她知道，他們就算感情再好，她也只能仰望沈沐苒。

她是太后，是皇帝的心尖寵兒，是所有人巴結而祈求的對象。

蘇子衿只是淹沒在芸芸皇子之中，一個不起眼的人。

她喜歡沈沐苒，覺得這個姑娘率真可愛又很善良，卻不可能嫁給她，所以從來沒有刻意避開她。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沐苒會有這樣委屈自己的想法。

這讓蘇子衿愧疚更甚。

「我配不上你，也給不了你幸福，你不該這麼想。」

蘇子衿的聲音很輕，但卻字字顫心。

「子衿哥哥，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遇上了，動心了，就喜歡了，不因外物而改變。」

沈沐苒很認真的說著：「就算你是乞丐，你是罪犯，甚至你是女子，哪又怎樣？你就是你，我喜歡的就是你。」

「就像我爹娘那樣，他們的愛情，也從來不因為外物而改變，一直都遵從自己的心意。」

蘇子衿聽到這番話，心裡有說不出的觸動。

所以蒼凌喜歡她，無論她是夏朝歌還是慕青煙還是蘇子衿么？

那是藏在深處，潛意識裡的東西，不因身份而改變。

蘇子衿心疼的抱著沈沐苒，她道：「你是不是把同樣的話，跟賀翌晨說了？」

「是」

沈沐苒直接承認了。

蘇子衿深吸了一口氣，她終於知道沈沐苒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賀翌晨不是好東西，從前是嫉妒隱忍，如今瘋狂折磨。

她竟然把沈沐苒交給這麼一個人渣，她想著都恨自己。

「你為什麼那麼傻？你可以不用告訴他你心裡的真實想法，這樣就不用吃那麼多苦頭了啊！」

「心裡是這麼想的，就這麼說了。如果我為了不受苦就說謊，那我還會為了別的事情做更多違背原則的事情。那到時候，我就不是我了。」

沈沐苒眼淚涌了出來，她緊緊的抱著蘇子衿。

「到時候，那個滿口謊言，處事圓滑，心懷城府的沈沐苒，就不再值得子衿哥哥喜歡了。」

蘇子衿聽到這話，心酸得不行。

在這世間，沈沐苒這樣的女子，為何不能被溫柔以待？

她那麼善良的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為什麼不能對她善良一點？

「所以現在的沐苒，還是當初那個會寫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的沈沐苒。」

沈沐苒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照亮了這陰暗的山洞。

「我知道，子衿哥哥不會嫌棄我身子不幹凈的，因為你和我一樣，可以拋去外物，去喜歡一個人。」

聽到這話，蘇子衿一怔，心中羞愧無比。

她其實是，做不到的。

在愛之上，她從來都不勇敢，更放不開自己，否則，她不會躲著蒼凌。

忽然，一個腳步聲在房間內傳來。

蘇子衿和沈沐苒回過頭，只見一人走了進來。

「原來你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