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

裴雲華一怔，眼眸中的失落和痛苦一閃而過。

他盡量維持著面上的平靜。

「為什麼？」

「我有夫君，鳳寶有父親，不需要別人。」

「可他並不在！」

「我會找到他。」

「他就這麼好？讓你為他吃那麼多苦？他拋下你們那麼久…」

「不是他拋下我們，是我拋下了他。我後悔了，我知道錯了，所以我自然是要回去找他的。」

「你愛他嗎？」

九天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太懂。」

感情的事情，九天真的是一竅不通。

從前都只是鳳辭纏著她，她只管跑。

後來她懷孕了，她還是跑。

儘管現在後悔了，她也不知道，到底她有沒有愛鳳辭。

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們當初是怎麼在一起的。」

「當初是一個意外，我不小心把他給…」

九天覺得這話說不出口，有些丟人。

她把鳳辭給強了，說出去也不好聽。

「你的問題問完了嗎？」

裴雲華一怔，一臉的失落。

「我…問完了。」

「那我要跟你說，我和鳳寶要走了。」

裴雲華一愣，隨即又釋然了。

既然她不打算接受他，那麼離開是必然。

「是嗎？」

「嗯，我們是來跟你告辭的。」

「什麼時候走。」

「今天。」

裴雲華一愣：「今天就走？這麼匆忙？」

「我覺得什麼時候走都不算匆忙，想到就走，沒有那麼多顧慮啊。」

裴雲華點了點頭，轉過身緩步走回了自己的書房。

他忽然發現，他自己所堅持的一切，一點意義都沒有。

九天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那麼細膩的感情。

她很簡單，凡是都只講道理，從未想過，感情這件事，是從來不講道理的。

她很獨特，跟這個世界，也格格不入。

終究是過客，不會為他停留。

有時候，最悲哀的感覺莫過於此。

當你決定要破釜沉舟，不管不顧的去愛一場的時候。

對方，卻不肯跟你離開。

轉過頭髮現，自己所有的勇氣和付出，全都沒有意義。

他無法打動一個不愛他的人。

罷了…罷了…

陽光照進窗戶里，將裴雲華落寞的影子拉得狹長。

「裴叔叔。」

裴雲華轉過身，看到了門口的小短腿鳳寶。

鳳寶的手裡抱著一把劍，長而精緻。

他走路一晃一晃的，感覺下一秒就會摔倒。

可他依舊能把這麼長一把劍，抱到了他的面前，不出差錯。

「鳳寶，你怎麼來了？」

「裴叔叔，我娘親說這把劍送給你，當做是你們照顧我們這麼多年的回報。」

「我照顧她，從來不需要什麼回報。」

「裴叔叔，你就收下吧。娘親說，山莊一旦遇到了危險，只要拔出這一把劍，什麼牛鬼蛇神都不怕。」

「這麼貴重，我怎麼好收下？」

「不貴不貴，我娘親有好多把。」

鳳寶笑著擺了擺手，將手裡的寶劍交給了裴雲華。

「那…謝謝了，你們一路小心。」

「嗯，裴叔叔，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