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兮扶額，苦笑，今天大婚，形象大毀，她能悔婚嗎？這個夫君有毒。

「這也太頑皮了！這麼不學好，最後是怎麼當上尊主的？」

止兮攤手，苦笑，她也想知道天道為什麼要選她，選她哥哥華年該多好，求仁得仁，相互安好。

「這是在教育我們，學壞的才能稱霸，努力的只能墊腳？」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我之前的教育方式都錯了？」

「怪不得，越是用心教，越是教不出好的。越是放養的，越是容易出風頭。」

止兮一怔，什麼鬼，歪了歪了，樓歪了。

這不是她要表達的中心思想感情。

別這樣，六界要亂套，她會完蛋的。

止兮沒法阻止，下面的人已經轟轟烈烈的討論起來了。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淚奔。

蒼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

「看到了嗎？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馬，最正最正的那一個。」

止兮一愣，她一下子沒懂這句話的意思。

後來琢磨一陣，終於聞到了些酸味，有些領悟了。

這是在跟殘淵較勁兒？

殘淵也曾是她的青梅竹馬。

「哦…」止兮應了一聲，覺得格外的好笑。

蒼凌吃起醋來，一本正經，一點炸毛的樣子都沒有。

她看著煙花里他們在人間元宵會上玩鬧的畫面，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臉淡淡的幸福。

現在想來，大約愛和恨，痛和苦，全都是公平的。

小的時候，止兮被蒼凌護著長大，長大以後，她受盡了他給的傷。

她愛上了他，可惜他沒有心。

就算是從小到大護著，也不曾愛過，更不會為了她放棄對六界的責任。

就算是她把心分給他一半，也不行。

止兮覺得不出意外，接下來的記憶碎片就是她一次又一次被蒼凌拒絕的那些了。

好的壞的，都是記憶。

更何況，那一段刻骨銘心的傷，分量那麼的重。

正當止兮等著看的時候，記憶碎片里的畫面果然變了。

漫天的血色不斷的飛舞，硝煙在整個天地之間瀰漫。

血紅的天空之下，蒼凌手執長劍，長劍染血帶領著六界之人，殺在了最前面。

在他前方，很遠的地方，穿著一襲大紅嫁衣的止兮，蓋頭已經掀開，鳳冠已經褪下。

她墨色的長發在空中飄動著，嫁衣給這戰場，更添了幾分血色。

六界之人在這邊廝殺，而在異族的戰地，止兮高高的站著，面色肅冷，沒有波瀾。

她的手中，拿著一根權杖，在權杖的頂上，有一枚藍色的寶石，正在發著藍色的光芒，十分的耀眼。

「不要！不要動手！」

蒼凌眼睛緊緊的盯著止兮，大吼了出來。

只要她不動手，她就還是異族的人，無論誰勝誰負，異族都不會傷害她。

可只要一動手，她就算是背叛了異族，那麼異族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在異族之中，一旦被針對，她就是孤立無援。

只見，止兮抬起手，權杖之上散發出了無盡的光芒。

藍光普照，整一片大地都被照得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