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楚笑臉色慘白，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她說的話，沒有人願意去相信。

一路走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沒錯。

一直到看到了華年的真面目，一直到如今眾叛親離，一直到現在想說一句真話都沒有人信。

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錯得那麼離譜了，路越走越歪，怎麼也回不去了。

從前做錯事情，還會有斷風幫她扛著，如今，她孤身一人，再也沒有了退路。

「我也不知道你憑什麼相信我…」

楚笑低下了頭，眼淚忍不住掉下來，眼睛哭得很紅腫。

「那就得了，你賣了我一次，害了我女兒一次，還讓我平白無故相信你？」止兮冷笑轉身就走。

楚笑站在原地，渾身發顫，整個人都恍惚不已。

她揪著自己的衣服抬頭看著止兮離開，她一個慌張，趕緊追了上去。

「不能走這邊，這邊也有陷阱。」

楚笑說完，不顧一切的朝著止兮撲了上去。

止兮眉頭一皺，一個閃身躲開了她。

她的身體往前一撞，直接滾落到前面的地面上。

她剛剛落地，地面立即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裂縫之中一縷縷輕煙飄上來，纏住了楚笑的身體，將她往裡面拉。

「這邊不能走，離開這個宮殿，繞出去，從側門，然後左拐，第三個院子的位置，從那邊進入華年宮殿的後院，在院子里…」

楚笑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身體就直接被拖進了裂縫之中。

就在她的身影馬上消失的時候，一道藍色的法力亮起，將她從裂縫之中拖了出來。

楚笑被救了回來，她觸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間，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起來。

她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看得出，她其實很害怕。

「謝…謝謝你…」楚笑的聲音很低，還帶著啜泣。

看得出，她差不多要嚇傻了。

就這樣的一個心性，還去做壞人，真是不自量力。

止兮輕嘆了一聲，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拚死救過九天。

如果不是她收留九天，九天很可能就被自己的幾個哥哥給殺了。

到最後那一刻，若不是楚笑放了鳳族進來，九天也不會被鳳辭救走。

「罷了，你救過九天一命，這一次就算是還了你的恩情了。」

「謝謝你。」楚笑哭著搖了搖頭，她道：「我真的錯了，可是我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了。」

「我好想回幽梵天墟，我好想見斷風，我真的好想好想…」

「可是我做錯了事情，我沒有辦法回頭了。我被華年咬了，再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變得和她們一樣。」

「我也會變成一具屍體，會咬人的屍體，咬到了誰，誰就和我一樣。」

「大小姐，我對不起你。第一次害你被血麓魔淵的人帶走，第二次騙了你的女兒。」

「我真的對不起你，可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死了以後，幫我跟斷風也說一句對不起。」

楚笑大哭了起來，哭得分外的凄厲。

但僅僅是一瞬間，她立即就停了，她猛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