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

蒼凌冷笑了一聲，他的那雙冰藍色的眼眸，藍色漸漸的消弭了下去。

止兮一驚，她知道，當年的事情必定殘酷又無情。

所以蒼凌的眼眸才會越發的冰冷，止兮一個慌張，雙手捧起他的臉。

「蒼凌，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止兮將額頭抵在了他的頭上，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

「不要心冷，不要失望，不要無情，你還有我。」

止兮溫軟的話語傳進了蒼凌的耳中，眼眸里的藍色漸漸的又出現了。

止兮在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蒼凌，每時每刻都在跟滅世的影響在做抗爭。

所以她任何時候，都不能離開他，丟下他一個人。

「當年我重回天外天想要尋找我的父親，詢問我的身世，還有很多關於天外天的疑問。」

「可惜我還沒有找到他，我就被發現了。」

「是誰？」止兮問道。

「華年。」

「華年？」

止兮的心裡不由得「咚」了一聲，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首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嗯，天外天的尊主，華年。」蒼凌緩緩的道。

「在天外天，華年尊主掌管著整個天外天，以及整個六界的天道。除了華年，天外天其他的人都喚作天侍。」

「天侍的意思便是侍奉天道的意思，一個掌管，其他侍奉。」

止兮一愣，這還是她第一次從蒼凌的口中聽到天道這一個詞。

「天道，是真的存在，對嗎？」

「對，它掌控著六界的命運，支配著歷史潮流的發展，以及氏族家國的興衰。」蒼凌道。

「怪不得，天外天發的密令，幾乎沒有人敢不遵從，因為他們都在懼怕天道。」止兮喃喃道。

「可這天道，卻非天控，而是掌管在年華的手中。」

止兮神色一黯。

「歷代天外天的尊上，都有掌管天道的權力，以此控制整個六界。」

「一旦有違天道的事務出現，若是天道不能干預，那麼天侍就會親自出現，幫助糾正偏離軌道的事情。」

「這樣就能夠保證，六界能夠一直持續發展，而不會輕易的衰落崩毀。」

止兮冷笑了一聲，她道：「是嗎？若是六界興衰都只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那豈不是興和衰，全看那個人的人品了？」

「嗯。」

「這豈不是很可笑嗎？整個天道變為了某個人的私有物！」

「所以，天外天的尊主，必定要有一顆善良又胸懷遠大的心。」

「萬一沒有呢？」

「不會沒有。」

「可我沒從這個年華身上看到任何一點善心！」

「因為他不是天定的普天之子。」

止兮一怔，眼眸閃過了一絲疑惑。

「什麼意思？」

「因為掌握天道的尊主，不是繼承，不是選舉，更不是靠硬武力，而是由天道挑選的。」

止兮心裡咚的一聲，一絲異樣的感覺在心中劃過。

「人看不清人心，天道卻可以自己擇主。年華，並不是天道的選擇，他不是普天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