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就算這些與她無關，她還是渾身都緊張。

不要，不要…

不知道為什麼，止兮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那異族人之中的少女，頭不自覺的搖起來，不要。

「不要！不要動手！」

白衣少年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少女，他大吼了出來。

只要她不動手，她就還是異族的人，無論誰勝誰負，異族都不會傷害她。

可只要一動手，她就算是背叛了異族，那麼異族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在異族之中，一旦被針對，她就是孤立無援。

只見，那少女抬起手，權杖之上散發出了無盡的光芒。

藍光普照，整一片大地都被照得透亮。

下一瞬，她權杖揮下來，藍光之下的異族人，一個個都爆了開來。

可見那少女修為之高，手中權杖之恐怖。

看到這一幕之後，那些異族人，朝著那少女攻了上去。

「當心！」

白衣少年大喊了一聲。

然而，距離太遠，那少女完全聽不到，也感受不到白衣少年的焦灼。

她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

大約心死就是模樣。

愛你的時候，即使你不在身邊，也會想你。

心死的時候，即使你就在眼前，也不願多看一眼。

白衣少年揮動手中的長劍加快了殺人的速度。

他就像是一個生命收割機，一路殺上去，所過之處，不留活口。

可惜，他再快，也不必上那少女身邊的異族人快。

很快，她就被異族人包圍了起來，無數的法器，兵器，法力，朝著她打了上去。

那少女咬著牙堅持著跟這些人血戰到底。

很快，她紅色嫁衣便染上了一層鮮濃的血。

血液混雜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那些異族人的。

這一場仗打了很久，一連三天三夜，沒有停過。

六界的大地之上，血紅一片，屍橫遍野，整個天地都失了顏色。

終於，那白衣少年從異族人的手中搶回了那少女。

可她再重新回到六界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全身上下，她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肉。

她睜著雙眼，臉色蒼白，血流不止。

少年的白衣，已經染成了紅衣，抱著少女的時候，紅色交織在一起。

已經分不清是嫁衣紅，還是少年白衣更紅。

「你不用擔心，回到六界，我會治好你。」那少年道。

「你治不好我。」那少女看著那少年，眼中再也不復當初的愛戀。

「我可以，你身上的傷雖然多，但是…」

「但是沒有一處，比心傷得更深。」

那少女伸出了手，往她心臟的地方指了指。

「你…不要這樣說。」

「我是普天之女，可我上半輩子，一直為了自己而活，從未為這六界做過任何一件事情。」

「不，你為六界驅逐了異族，阻擋了他們的入侵。」

「可是這不夠，只要入口還開著，他們就還會有再回來的機會。」

「入口，我們可以再想辦法封印。」

「時間很緊，六界經過這一次浩劫，再也經受不住第二次了。」

——

第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