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自己，像是瘋子一樣，瘋狂的愛上了姬玄靈。

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道理，所有的利益在姬玄靈面前彷彿都變得不值一提。

他所有的底線都被姬玄靈踩了一遍，可每踩一次，他的底線便又往下移了幾分。

他現在甚至什麼都可以放棄，除了姬玄靈。

林亦笙深吸了一口氣，過往的所有畫面，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重現。

那年，攔了他馬車的小狐狸，眉心有一撮紅色的毛，長得特別的漂亮，顯得很有靈氣。

後來，他時常惦記著這隻小狐狸，多少次他都想去把她捉回來，可惜時機還不到。

一直到，她帶著小妖精攔了自己的馬車，把自己搶回了山寨，強行拜了堂。

她很可惡，但也很可愛。

一個搶夫君的小狐狸。

林亦笙深吸了一口氣，希望自己不要再去想，每想一次，心裡就更痛一分，心口像是插了無數把刀一般。

然，越是不願意去想，他就越是不自覺的去想。

她掀開馬車帘子要劫色的樣子。

她牽著他在月色之下散步的樣子。

她躺在漪瀾宮卧榻上靜靜發獃的樣子。

一顰一笑，一眉一眼，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

抹不掉，擦不了，像是烙印一般。

林亦笙在姬玄靈的床邊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彷彿過了一生。

太醫緩緩的收起了姬玄靈身上的銀針，他起來朝著林亦笙行了個禮。

「皇上，我已經施針完畢，控制住了她的高燒不再惡化。」

「但是，最終高燒能不能退下去，才只至關重要的，這個只能靠她自己，微臣無能為力了。」

「如果靈妃娘娘的求生意志很強，她就能醒來。但如果明天早上還不能醒來，恐怕…」

太醫硬著頭皮把前面的話說完，後面的話，不敢再說下去了。

林亦笙低沉著臉，那神色看起來極為恐怖。

他遲遲不做聲，那太醫差點跪不住了，每一秒心都在顫抖。

「滾。」

林亦笙終於從口中丟出了這一個字。

那太醫連滾帶爬的趕緊離開了。

林亦笙坐在姬玄靈的床邊，拿下她額上的毛巾。

邊上的宮女自覺的走過來要接他手中的毛巾。

而林亦笙沒有給，只淡淡給了一個「滾」字，那宮女便也嚇得趕緊走了出去。

偌大的寢宮之內，只剩下了林亦笙和姬玄靈兩個人。

他將毛巾放到冷水裡浸泡，然後擰乾，重新放回姬玄靈的額頭之上。

他緊緊的握著她柔軟無力的小手。

「靈兒，堅強一點，不要放棄自己，也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沒有失去之前不懂得珍惜，失去了之後才知道你的重要。」

「靈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我一定好好對你。」

林亦笙的聲音近乎哽咽，小時候他孤苦無依的時候，也被很多人欺負過，也曾過過那種黑暗無邊的日子。

但沒有哪個日子像今天這樣難熬。

「靈兒，如果你醒來，我會告訴你，我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