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眼眸彷彿尖刺一般刺穿了林亦笙的面，窺探到了他內心的想法。

這讓林亦笙很惱怒，他很討厭這種被人看穿被人左右的感覺。

但凡看不順眼的，就該殺。

若是不殺，那就折磨到死！

「小靈兒，看來是我太寵你，讓你不知道該怎麼做一隻契妖，該怎麼對待自己的主人！」

林亦笙的眼眸之中一片陰霾，契妖咒念起。

瞬間，劇痛侵襲姬玄靈的全身，她尖刺刺穿皮肉，刺入骨髓，痛楚無處不在。

姬玄靈痛得緊緊的蜷縮了起來，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她咬著牙，皺著眉，硬是一聲不吭。

林亦笙原本以為，她只要一痛，就會屈服，只要屈服，他就放過她。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姬玄靈竟然那麼固執。

契妖丹的威力他清楚，他曾經見過一個魁梧的男妖被契妖丹帶來的痛折磨成什麼樣子。

那個男妖，痛得用指甲摳自己的皮骨，用拳頭砸自己的胸腔，最後把自己弄得鮮血淋漓，一頭撞死在了地上。

可如今，姬玄靈竟然在忍著，咬著牙也強忍下來。

林亦笙更是生氣，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一了百了，省得總是影響他的內心。

然，他手伸出去之後，最終還是沒有掐上她的脖子，而是抱住了她的身體。

「你道歉，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他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台階也給了，機會也給了，姬玄靈只要服一下軟，就什麼都好了。

就連林亦笙自己都沒發現，他在心裡有多不願意傷害她。

那念頭，彷彿是從心底深處，最幽深的地方散發出來的。

「說話！你快說話！」

姬玄靈還是一言不發，她不急，林亦笙自己都快要急瘋了。

「你是不是痛得說不出話？那你只要點頭，我就放了你。」

林亦笙真的不想再繼續，可是姬玄靈為何偏偏要跟他對抗到底？

「我聽說，人是可以痛死的，不知道狐狸會不會？」

姬玄靈咬著牙，在牙齒間擠出了這幾個字。

林亦笙渾身一顫，下意識的，他就停止了念咒。

咒語停止，姬玄靈渾身一松，整個人像是剛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她虛軟無力，她渾身虛脫，像是吊著一口氣一般。

她的臉色慘白，她的雙眸有些渙散。

林亦笙將她蜷縮的身體重新攤開來，帶著惱怒和宣洩壓了上去。

姬玄靈緩緩的將視線轉到了在林亦笙的臉上。

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就像是被驟雨打了一夜的花瓣的花朵，虛弱殘缺又美得令人心醉。

那笑容彷彿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像是在說，看，你就是捨不得殺我。

林亦笙深吸了一口氣，將頭埋入她的脖子之間，不願意再去看她的眼眸和笑容。

命運的齒輪在不斷的轉動著，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時光悠悠。

世間萬物彷彿什麼都不斷的在變，但總有些東西，會永遠不變。

姬玄靈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體更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