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好不亂跑的，你為什麼不聽話，你為什麼不躲遠一點？」

「你全身都是傷，你為什麼不安分？」

「我沒有受傷，我就算被風烈陽吸收了神魔之力，我也還有大把的機會逃脫啊！」

「你為什麼要去送死，你說啊，你為什麼去送死，你為什麼要丟下我啊！」

止兮不管不顧的哭喊了出來，她知道他聽不到了，他永遠也聽不到了。

她多麼希望，他能再起來毒舌她一句。

說她哭起來很醜，說她大驚小怪，說她軟弱愛哭。

「殘淵！你叫我怎麼辦？」

「說好的一起報仇，說好的一起熬出頭，說好的不離不棄，你為什麼要丟下我？」

「你為什麼啊，為什麼要去跟風烈陽同歸於盡，你身上的毒，再難也是有機會的啊。」

止兮跌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全然沒有了任何形象。

蒼凌在她身後將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這個時候，他也無能無力。

他更不能說什麼，只能就這麼陪著她。

殘淵對她有多重要，他懂得。

就像當初沁紫茵離開的時候，那種感受…

他嘗過。

有些人，即使不是愛人，但一同走過的時光，誰也無法替代。

這漫長的歲月里，很多時候，他只有在見到沁紫茵的時候，才能深切的感受到，他還活著。

他們兩個人，一直堅持到了百萬年的今天。

蒼凌深吸了一口氣，默不作聲，他也無話可說。

止兮哭得很大聲，像是要宣洩情緒一樣，嚎啕大哭。

忽然間，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哭什麼，醜死了。」

聽到這虛弱的聲音，止兮整個人一僵，哭聲戛然而止。

她低下頭，看到了眼睛微微睜開的殘淵。

「你沒有死！你嚇死我了！」

「別喊，再喊被你嚇死了。」

殘淵的聲音很輕，彷彿是天邊的雲，風一吹，就會飄走。

止兮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你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

「你還說沒事，你真的嚇死我了！」

殘淵勾起唇角，扯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他抬起手，輕輕的撫上止兮的臉龐，指尖輕輕的摩挲著，擦拭掉止兮的臉上的淚水。

「別哭。」

「我不哭，我不哭，你不要離開。」

止兮說著不哭，但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嘩嘩的流。

此時，殘淵手腕輕輕一轉，法力跳躍指尖，他的身邊，光芒一閃。

覓心的身體便出現在殘淵的身側，她依舊安然的躺著，彷彿睡著了一般。

這是止兮第一次見覓心。

如朱玄月所說，覓心是真的很漂亮。

她的氣質，她的面容，只一眼，就能讓人著迷。

怪不得，殘淵生得那樣的好看，顛倒眾生，傾城絕世。

看到覓心的時候，止兮一下子有些微愣。

「扶我…起來…」

止兮將地上的殘淵扶了起來，讓他靠在她的肩頭上。

身體被撐起的殘淵，一眼就能看清楚邊上躺著的覓心。

他的眼眸一下子濕潤了，喉頭滾動了起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