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的身上殘留有穆乙的法術痕迹，我都保留下來了。」

殘淵頓了頓，眸中的哀慟一掃而光，嘴角邊露出了一抹狠厲的笑容。

「這樣一個消息，夠不夠勁爆？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夠。」

止兮也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我相信，天極的這一場十萬歲壽宴，一定過得很勁爆，畢生難忘。」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眸中的默契十足。

止兮轉過頭看向幽藍色光球裡面的青瓷，手伸了進去，輕觸青瓷的臉龐。

「爹，娘，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夠重回這個世間了。」

止兮說完，拿起了邊上養著的琉璃伏魔花，雙手一凝，給青瓷注入了更多的養分。

「早點回去吧，別露陷了。」

「你不提醒我，我還真不想回去。」

止兮轉身走出了密室，殘淵跟在她的身後。

走進了寢殿之中，止兮在床榻邊上停了下來。

她坐上去，趟了下來。

多少個****夜夜，她都睡在這裡。

從不安到心安，她漸漸在妖界站穩了腳跟，有了自己的力量。

一點點，一步步，有多艱難，她都記得。

殘淵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閉上雙眼，沒有說話。

窗外冰冷的月色透了進來，灑在她白皙的臉龐之上，在她黑色長裙的襯托之下，顯得好看至極。

殘淵沒有再打擾她，她剛剛恢復記憶，她需要休息。

「殘淵，你說我穿白衣好看，還是穿黑衣好看？」

止兮沒有睜眼，她也知道殘淵在她身邊，沒有離開。

「穿鵝黃色小裙的時候好看。」

止兮一愣，鵝黃色小裙，那不是她當小司命的時候穿的嗎？

那時候，她是個標準的小仙女，小仙官，自然要穿得清新明亮。

「為什麼？」

止兮有些不解。

「因為那個時候很蠢，騙你什麼信什麼，還每天跟小仙女們打打鬧鬧，爭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

「……」

止兮睜開雙眼，正要起來罵人的時候，殘淵又補了一句。

「每天都有小煩惱，卻沒有大憂愁。」

止兮一怔，神色有些恍惚。

大概那個時候，她過得太沒心沒肺，還有點小幸福，殘淵才不忍心破壞吧。

同樣的選擇，換做是殘淵失去了記憶，以為自己只是青丘的一隻狐狸，她也不會去打擾的。

「瑾修。」

殘淵一愣，神色有些僵。

止兮不記得多久沒有這麼叫他了。

「什麼事？」殘淵粉飾了一臉太平。

「沒事，就想看看你內心激動，面上強裝的樣子，很有趣。」

「……」

止兮看到殘淵的臉色，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放肆，很隨意，不用像在飄渺神宗那樣收斂偽裝。

這麼多年相互傷害，她雖然輸多贏少，但還是能贏的。

忽然間，殘淵一個轉身，朝著她壓了下來，臉湊到了她的面前，差一點就要親上。

止兮被嚇了一跳，心咚的一下跳了起來，面上有些緊張。

「你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自以為是，以為我要親近的時候的緊張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