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不能留在你身邊，那就永遠留在你心裡。一輩子，下輩子，永遠揮之不去。」

白子墨笑了起來，笑得分外的凄厲，神態之中已經有了視死如歸的意味。

止兮站在原地，雙目不轉移的看著白子墨，浴血奮戰，不屈服，不停歇。

下一瞬，一雙手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熟悉的味道縈繞鼻尖，止兮心一動，轉過身反抱住了白夜希。

「止兮…」

白夜希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面色多了幾分蒼白。

可以想象在她離開的這些時間裡，他無力的坐在輪椅上，受著怎樣的煎熬。

「蒼凌…」

止兮的頭抵在了他的額頭上，感受著彼此的氣息。

就在此時，噗的一聲，長劍穿透皮肉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是一道低沉的痛苦呻吟聲。

「堂主，堂主，還能撐住嗎？」

「沒事…噗…」

止兮心裡一顫，放開白夜希就要回頭。

然而白夜希卻摁住了她的腦袋，不讓她回頭看。

「他的事情與你無關，不要看，不要管，他死了，捲軸一定能找到。」

「蒼凌，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想如他所言，讓他留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

「好」白夜希在止兮的唇上吻了一下，放開了她。

止兮站起來轉過身的時候，白子墨和他剩餘的三個暗衛已經背靠背貼在了一起。

中間的白子墨傷勢很重，血流如注，幾乎已經沒有了戰鬥能力。

「住手！」

止兮喊了一聲，戰鬥中的福寶和木棉遲疑了片刻，還是停了下來。

看到他們停手，邊上的白夜希的軍隊也停了下來。

止兮上前兩步，走到了前面，看著一身傷痕的白子墨，雙眸之中分外的認真。

「白子墨，你抓走我，喂我葯，囚禁我，而我利用你，欺騙你，算計你。」

「我們誰也沒比誰光明正大，誰也沒比誰無辜。」

「但你至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我，所以這一次，我放你走。我們徹底扯平，一筆勾銷。」

「從今往後，你若是再來傷害我，或者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心慈手軟。」

「白子墨，我們劃清界限，從此兩不相干。」

止兮說完，白子墨一口血噴了出來。

「堂主，堂主，你沒事吧？」

邊上的暗衛趕緊將他扶住。

「草牙，你做夢，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那是你的事，我問心無愧了。」

「草牙，你可真狠…」

「還不快帶你們堂主離開，要在這裡等死嗎？」

止兮沖著邊上的暗衛喊了一聲。

白夜希的軍隊讓出了一條路，幾個暗衛拉著不情願但卻無力再反抗的白子墨離開了。

血染了一路，將整個荒郊野林染得一片猩紅。

止兮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白子墨被他的暗衛一路帶走。

白夜希的輪椅滾動了過來，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

「他不是殘淵，你救他，你會後悔。」

白夜希的聲音很淡，淡得幾乎看不出情緒。

止兮緩緩的回過頭來，心裡一沉，他們確實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