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醒了你說話啊，發個聲音也行啊，你別嚇奴婢啊。」

春柳在一旁急的哭了出來，一雙眼睛通紅，跟個兔子似的。

「別著急，你去傳御醫，她可能傷到喉嚨了。」素衣走過來，對春柳道。

春柳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出去找太醫了。

素衣一臉愧疚的坐在床邊，看著一言不發的夏朝歌，心裡難受不已。

「朝歌，對不起，我有負你的所託，你把我留在鳳儀宮，我卻…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素衣說著，一個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她伸手捂住嘴巴。

「我沒有想到皇后給我喝的茶里有迷藥，我防了所有人，卻沒有防她。」

夏朝歌雙眼一閉，一串淚珠滑落了下來，鼻尖通紅。

「師姐，你無須自責，她要自盡，誰也攔不住，就連我，也不能。」

「她把我支走，把你迷暈，把宮女遣散，她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師妹，為什麼？皇后她為什麼？」

夏朝歌深吸了一口氣。

「要自盡，縱火可以燒毀一切的證據，偽造一切的意外。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火，是她自己放的。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苦衷。」

「師妹，節哀…」

夏朝歌的心像是缺了一塊，世界塌了半邊。

她防過所有人，卻沒有防白心菱自己。

若她早些知道，早些查到牧景鑠身上，或許能夠避免一切的發生。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夏朝歌深吸了一口氣，就要起身，但立即被素衣壓了下來。

「師妹，你身體多處被燒傷，一雙手更是近乎廢掉，你不能動。」

「你放心，我已經通知了師父，他會儘快趕到，會把你醫治好。」

夏朝歌苦笑一聲，她道：「治好了手，卻治不好心。」

「師妹…」

「明煦呢？他現在怎樣了？」

素衣被她這一問，忽然就沉默了。

夏朝歌猛的轉過頭，緊張的看向素衣，難道連奚明煦也出事了嗎？

「不要瞞，沒什麼好瞞的，只要我沒死，我遲早會知道！」夏朝歌近乎吼了出來。

「他反應快，房梁砸下避開了要害，卻…卻砸中了腿，他的雙腿，廢了…」

夏朝歌一口氣吸進去，嗆在喉嚨里，讓她近乎窒息。

怎麼會…怎麼會…

奚明煦若不是為了就她，又怎麼會…

「朝歌，你別難過，命是保住了。」

夏朝歌雙眼渙散，近乎絕望了，她問：「我父皇呢？」

「得到消息，一病不起。」

這一回，夏朝歌沒有哭，她笑了，她撕心裂肺的大笑了出來。

「師妹，師妹你別嚇我好不好！」

素衣手足無措，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

夏朝歌笑自己，笑自己無能，笑自己無用，笑自己妄圖逆改命格。

然而，大體走向上，命格依舊照著它的軌跡在走。

白心菱死於一場大火，夏浩淼聞訊一病不起，奚明煦因她痛失雙腿…

沒有變，竟然，什麼都沒有變！

哈哈哈…

夏朝歌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就像一個跳樑小丑，妄圖挑戰命格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