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前段時間和達達利亞說的那個標準，其實就是和這個有關？」

  博士大方承認：「沒錯，在他沒有去那個地方找回自己的前提下，即使是知道了吞星法，也絕對不可能成功。」

  「或者我換一個說法，就算是成功了，最後也只會像是斯卡拉姆齊這樣的偽神，別說是完美了，連完整都不可能。」

  博士搖頭：「那是文明的墳場，也是歷史的灰盡堆，更不用說那個地方還在深淵的未知區域，正常手段根本就找不到。」

  顧三秋眉頭一挑：「正常手段找不到，那你們為什麼就那麼相信我能幫上忙。」

  「很簡單，還是在當年看出來的。」

  博士說道：「你當年為了爭魁首之位把自己玩到死劫蓋頂，還有和奧賽爾交戰的時候，你們璃月直接把歸終機都掏了出來。」

  「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你不是逃過了死劫，而是有更加強大的力量拉了你一把，並且是深淵教團一方的人。」

  「而你們璃月莫名其妙掏出上古時代的法寶兵器用於對敵，在此之前根本察覺不到一點痕跡，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你本身和深淵那邊就有些不清不楚，並且還接受過歷史垃圾堆的東西，身上可以算是帶上了半個印記。」

  博士想了想：「嗯，如果非得說一個類型出來，你和達達利亞之前的區別大概就是暫住證和永久居住證？」

  顧三秋忍不住反駁：「什麼叫做我和深淵不清不楚的，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和那些瘋子扯上關係。」

  博士澹澹一笑：「哦？真照你這麼說，那頭龍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三秋嘿嘿一笑：「看來你見過，怎麼樣，被嚇到了？」

  「嗯，確實是被嚇到了，不過聽起來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我看到你的秘密？」

  顧三秋滿不在乎地搖頭：「又不是我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算什麼秘密。」

  「而且，你怎麼能夠確定，現在跟你說話的人就是『我』呢？」

  顧三秋的雙眼徹底被漆黑所籠罩，一道暗金色的線條在眼中深處緩緩「睜開」，古老而森嚴的目光注視著博士。

  「好久不見啊博士，果然上次老子就應該給你一巴掌讓你長點記性，省得現在還用我來試探我。」

  黑龍語氣可惜：「靠，這麼多年能夠來到我那的也就你們幾個人而已，當時真的不管不顧打你一巴掌就好了，省得我惦記那麼久。」

  博士一驚，在顧三秋此刻的眼神下居然有一種難以活動的感覺。

  但是這都壓不過一位科研人士最為純粹的研究欲望。

  博士的眼神逐漸興奮了起來：「你居然就是那頭黑龍？！」

  「不是臣屬和力量分化，直接就是本尊？」

  黑龍翹起二郎腿，叼著一塊糕點不咽也不嚼，搞得像是什麼奇怪的雪茄大哥一樣的做派。

  「不，請叫我肥豬大人。」

  博士：？

  「肥豬？」

  「在元素生命的位格當中，你是從一頭豬脫胎而來進化成龍的？」

  這跨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種跨度哪怕是將「造神」視為目標的博士都有些接受不了。

  斯卡拉姆齊之所以能夠承載神之心的力量，因為他和天光一系可以說是一脈相承，並且人偶之軀的耐久值也相當不錯。

  從元素生命的角度，從一頭豬進化為龍，在這個三界都出問題的時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度類似於全力戰鬥姿態下的博士被個正兒八經的三歲小孩一巴掌從至冬扇飛到璃月。

  「好吧，雖然是在跟你開玩笑，但是更深層次的內容就不屬於免費範疇了，那可是花錢都不一定能看得到的。」

  顧三秋眼中的漆黑和暗金色消退：「再見，博士，記得一定要再來一次啊，我可是等著再扇你一巴掌了結心愿的。」

  「接下來還是讓我的白手套先生和你聊。」

  博士緊緊地盯著顧三秋：「現身階段有時間限制，沒錯吧。」

  「沒錯，不過看上去那傢伙似乎對你感官印象還不錯。」

  顧三秋伸手擋在了臉前：「不過還是麻煩你保持一下和我的距離，現在這個樣子搞得像是我們兩個馬上就要親在一起了一樣。」

  這個距離相當微妙。

  比較類似年輕時候，班上來個手賤的同學稍微推一把，另外兩個倒霉蛋就能嘴對嘴貼在一起。

  如果手賤的人用力稍微重一些並且持續發力，說不定就會從親一口變成舔舐版重吻。

  「抱歉，失態了。」

  博士坐了回去：「說個你不知道的事情，斯卡拉姆齊的登神之路其實也並非一帆風順。」

  「當時我們初步解析了神之心之中的力量，並且逐步滲透權柄靠近世界樹的時候，他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通過世界樹查詢你的信息。」

  博士搖頭：「很快我們就被可怕的藤蔓所襲擊，更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抵擋，反而是一臉瘋狂地抓住其中的一道。」

  顧三秋奇怪：「也就是說他知道一些連你都不清楚的情報？」

  「或許吧，但是當時那個樣子，我更傾向於他是被世界樹里的深淵力量所影響了。」

  博士解釋道：「世界樹當中有深淵力量，所以我對此也沒怎麼在意，直到剛才確定了你和黑龍之間的關係。」

  顧三秋摸著下巴：「你的意思，國崩也看到龍了，但是什麼都沒跟你說？」

  「大概是這樣吧，其實執行官之間也有著十分相似的特性，那就是一旦知道了點什麼，基本上都是依靠自己去調查。」

  「黑龍，如此龐大的力量，真是太讓人著迷了，難怪你能直接發現吞星法。」

  博士的眼睛越來越亮：「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東西麼，還是說你又從什麼地方搞到了我意想不到的情報。」

  「吞星法和他沒關係，我知道有這麼個怪物存在的時間不比你長多少。」

  顧三秋搖頭：「只不過，這也只是其中一個猜測罷了，我原以為在這個時代下，成為神是需要類似於神之心那樣的憑證。」

  「不不不，我的朋友，成為魔神用不著那麼麻煩，說白了神之心雖然是憑證，但絕對不是開啟門扉的鑰匙。」

  博士連連擺手：「那是座位，不是力量的鑰匙。」

  「我們導出神之心的力量，就相當於是在看參考答桉的解題過程，但是得出正確答桉也未必要使用那種解題思路。」

  「之所以是參考答桉，是因為那不難，也不簡單，基於一條水平線的中間。」

  博士伸出手在半空中劃了一條線。

  「我知道你們璃月對於命星的定義是先天神通，其實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來了。」

  「先天二字，已經很能說明一切了。」

  「人，是有不依靠外力，真正成為魔神的潛質。」

  「無論是神之眼還是邪眼，都只是撬動潛力的一把鑰匙罷了。」

  「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以及最為重要的成神方式，都是不可或缺的條件。」

  「唯有這樣，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