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否也要降臨了。」

鍾離喃喃自語：「需要一個機會，就算是如今的璃月，也需要一個蛻變的契機。」

「變革到來，作為古老的一部分，顧家是否會在磨損之下徹底消亡？」

「但無論是我，還是璃月，是否已經做好了承受變革代價的準備。」

「如果能夠通過考驗，那份契約，似乎也未嘗不可。」

玄黃色澤的神秘力量吹動了千岩之氣，除開風聲以及偶爾從岩石之上刮下來一縷縷碎屑之外，整片領域當中再無動靜。

......

「喲吼，少爺我來嘍。」

顧三秋從裂口持續下落，本來進入地下礦區是有官方開採的階梯式通道的，但講道理還是從裂口來個無繩蹦極來得快。

也不知道金毛在蒙德又沒有琢磨出什麼群體傳送的錨點用法，如果可以的話看看能不能讓他來巨淵找兩個，這應該算是極致級別的速度了。

呼——

一股夾雜著腥臭味道的風吹了過來，顧三秋皺眉開啟了岩嵴護盾，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沒有清理的污穢看似像是等待旅人的大怪，但是人家肯定不會特別好心還幫你鎖一下傳播範圍。

整個地下礦區在風的流動之下，很可能多多少少都會有污穢的氣息正在流轉。

「無非就是個強弱的區別罷了，但從目前而言應該還能接受。」

顧三秋從空中繼續前進，沿途確實看到了不少像腫瘤一樣的黑紫色物體。

「魔物和岩龍蜥都被侵蝕了么，看來這東西的危害著實不小。」

這次下來他可沒帶流明晶砂，那東西在層岩巨淵封閉的今天，其實已經算是珍貴的管制資源了，自己去拿的話必然會被老姐知道。

想去層岩巨淵？

臭小子給我跪下！

「講道理，我這還是在璃月境內，所以也算不上是冒險，似乎是這個道理沒錯吧。」

顧三秋掃了一眼路過的魔物群，聰明的魔物已經選擇在人類的造物附近搭建新的聚集點，遠離那些奇怪的污穢球體。

「那麼多污穢，看來這已經不是琉璃晶砂能夠解決的東西了，得需要觸媒，不過這也是屬於管制技術的一部分。」

顧三秋撇撇嘴，這種需要術業有專攻的操作就等以後交給金毛了，如果對方有進入層岩巨淵的需要，他絕對會從中發力，讓七星八門那邊把觸媒交給金毛。

區區一個觸媒而已，人家可是有能力幫你把層岩巨淵絕大部分污穢掃除的能力！

一個無根無萍心思單純的旅行者，難不成你們還擔心這項技術流傳出去么？

說得好像技術流傳出去他們就能夠想辦法搞到璃月的管制資源一樣。

雖說會給到旅行者一部分報酬，但是和整個層岩巨淵能夠創造的經濟價值相比，那點報酬算什麼。

不給？

別怕，少爺我自己給，等到污穢凈化完成之後，那整個層岩巨淵就歸我了。

你們七星八門想要讓人來開採，就要給我大筆大筆的摩拉！（劃掉）

顧三秋乾咳兩聲，雖然這麼做很容易被揍就對了。

「不過嘛，沒想到地下礦區居然被挖成了這麼個樣子，難怪若陀大爺會在磨損的影響下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顧三秋心情微妙，看來無論是在什麼地方，人類對於資源的渴求以及表面可持續都是共通的。

當涉及到所謂的「無主資源」以及「自然饋贈」的時候，人類的貪慾總能夠被無限放大，妖魔邪祟的蠱惑都沒有發自內心的貪婪牛叉。

嗡——

一道神秘波動從地下礦坑的深處傳出，

只是剛剛一接觸，顧三秋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了下來，也失去了對元素力的掌控，整個人直直地落到了地上。

轟——

顧三秋從土坑當中爬了出來，咳嗽兩聲將一不小心吞進去的塵土吐出來，然後抹了抹嘴角。

「還好我夠硬，話說那是什麼？」

那種近乎於命令一樣的波動是如此的強烈，波動掃過來的瞬間他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彷佛很久之前直面若陀大爺的惡念一樣。

「巨淵裡面居然還有禁空領域這種東西？那若陀大爺以前在家裡是怎麼移動的。」

顧三秋恍然：「哦，若陀大爺也不會飛啊，那沒事了。」

說歸說，但顧三秋還是重新張開了護盾，右手持起長槍，精神力向外探測而出，提防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的敵人。

「禁止飛行，怎麼看都不像是層岩巨淵之內正常的力量留存。」

嗡——

那一股波動再次襲來，但是這一次並沒有給顧三秋帶來什麼負面影響，波動的核心是一股駁雜又純粹的精神力，散發著欣喜的意味。

莫名的，顧三秋的雙眼流出了淚水，震驚而疑惑地看向了巨淵的深處。

「那裡面，是什麼？」

顧三秋伸手擦去眼淚，但是在那一股精神波動的影響下，淚水還是止不住地不斷滴落。

「去看看，一定要去！」

顧三秋的眼神堅定了起來，當即邁開步伐大力奔跑起來，除開需要規避沿途的污穢之外，但凡碰到的魔物以及建築，都在他不講道理的肉身強度之下被衝出了一條直線！

那股精神波動似乎是察覺到了顧三秋前進的方向，不斷地散發出微弱的感應，為這個狂奔之中依舊無法阻止流淚的奉香人引路。

「大，大哥，你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偷渡」到地下礦區地盜寶團成員咽了一口唾沫，不遠處那一路的塵土飛揚和轟鳴聲實在有些嚇人。-

見鬼，他當時為什麼要鬼迷心竅跟隨隊伍下來層岩巨淵發財，要是正面碰到不遠處的那種怪物，除了馬上完蛋之外難道還有其他結局嗎！

「不，不知道，離他遠點，離他遠點！」

受到驚嚇的盜寶團成員作鳥獸散，而他們談論的主體，也就是橫衝直撞的顧三秋也在將近半個小時之後停下了腳步。

「這......」

滿臉淚水依舊無法掩蓋顧三秋臉上的震驚：「地下礦區，為什麼會是這樣！」

在顧三秋的面前，是殘破不堪的一切。

腐朽的兵器，遍地的污穢與屍骸。

死狀凄慘，方向各異的骷髏，這裡的一切似乎是因為濃厚的地脈之力而沒有歸於風土。

「這是，當年的戰場之一？」

天空當中的精神力崩散，沒有他的影響下，顧三秋也收住了淚水，半跪在地溫柔地撫摸著身旁的屍骨。

「原來是你們在指引我來到這裡么。」

精神波動再現，顧三秋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一陣陣喊殺聲，其中還有聲音凶厲的嘶吼。

「此乃璃月之土，群魔退避，諸邪退散！」

「身後即是千岩故土，務必將這些怪物擋下來！」

「千岩軍所屬，死戰不退！」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干城戎甲，靖妖閑邪！」

......

目光所向各有所異的骸骨，並非是有害怕的逃兵，而是敵人實在太多，戰士們只能組成宛若頑石一樣的戰陣，在魔獸潮水的沖刷之下苦苦支撐。

「都是當年的，英雄啊。」

巨淵之下，遍地骸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