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這麼一說，羅征自然就明白了，他笑了笑道，“這麼一說主界的生靈，都被降格了……”
整個四靈門的人都死在混沌世界，都變成詭譎，理論上他們全都降格成混沌世界的人。
血人用鄙夷的目光盯著羅征，“要降格的不僅僅是那些生靈，而是整個主界。”
“什麼？”羅征有些吃驚，“整個主界降格？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血人用淡淡的語氣說道，“混沌世界就是主界降格而來，而所謂的世界建造者，其實就是掌握了降格的
手段，將主界的一部分空間展開。”
“主界的空間展開……”羅征眼睛瞪大。
這一點“天傳”並未向羅征提及過。
他隻知世界建造者們負責建造一個又一個的次世界，然後通過四柱抽取這些次世界的能量。
“可他們不知道，一旦降格開啟，就冇有回頭路可以走，整個主界遲早都會降格，”血人說道。
“你為什麼如此肯定？”羅征問道。
薑子牙在玄量世界中呆了不少時間，羅念更是能適應主界的環境，而據羅征所知，主界內現在還是有生靈存在的，例如
波凡便是主界生靈。
血人的身體微微前躬，靠近羅征一些，裂開嘴笑道，“因為主界也是降格而來，整個主界是由更高層的世界展開……”
“……”
羅征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主界已經是他無法理解的事情，那比主界更高層級的世界是什麼？根本想象不來！
血人早已預料羅征的反應，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道，“其實你聽過那個更高層級的世界，那裡被四靈門稱之為深空。”
“你從深空而來！”
羅征記起來了。
從猴靈門的文獻中，羅征對“深空”這個詞記憶猶新。
在四靈門眼中，深空是萬物起源，起源神血就是“狩”從深空中所獲。
“對，”血人點點頭，“深空隻是四靈門的說法，正確的稱呼是星漫界，屬於第五格世界，星漫界降格後就變成了主界，主
界真正的稱呼是正下界。”
“那我們這個世界……”
羅征剛想問，血人當即回答道，“這裡是第三格世界，下極界，是能量多樣化的極限世界，世界每往下降一格，能量就
會更豐富，第六格世界是八十六種能量，第五格世界是一百四十種，第四格世界就是三百七十三種……”
三百七十三種能量，這正是起源神血四大象限所囊括的種類。
“那第三格世界，豈不是……”
“三千零一種，”血人回答道，“這個世界的能量種類是三千零一種。”
羅征盯著眼前的血人，感受著它體內複雜的血脈之力流動，忍不住感歎道，“能量是多樣化了，但威力是大幅度削弱。”
神道的力量根本無法與起源神血的血脈之力相提並論，彆說血脈之力，與彼岸信物相比也弱的可憐，也就是邪神融合所
有神道後威力纔夠看。
“降格是有代價的，”血人說道。
“那四靈門為什麼選擇降格？”羅征不解道。
“被騙了，”血人說道。
“什麼……”羅征冇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整個四靈門都被騙了，降格是非常危險的舉動，”血人說道。
“有什麼危險？”羅征好奇的問道。
能量層級是削弱了，但大家似乎也活的好好的。
那些詭譎之體更是變成不死不滅的存在……
血人再度用嘲諷的目光盯著羅征，“既然這世界能從第五格降到第四格，從第四格降到第三格，那麼就有可能從第三格
降到第二格。”
“第二格……”羅征有些不好的預感，麵色凝重了一些。
“不需要我費力描述，你去過類似的，”血人說道。
“不朽畫卷，”羅征當即說道。
“對，”血人點點頭。
不朽畫卷內的經曆讓羅征記憶尤為深刻，自己完全轉變成畫的形態，隻能在畫捲上平移。
“而且你們變成不朽畫捲上的畫，其實並未真正的降格，你們的視角依舊能脫離畫卷，俯視下方的一切，真正降格後的世
界，你們看到的隻有線條，長短不一的線條，什麼都無從分辨……”血人解釋道，“而能量的種類會再度大大增加，從三千零一
種變成八十三萬種。”
羅征嘗試想象一下血人所說的第二格世界，頓時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雖然能量的種類更豐富，可入眼所見的是長短不一的線條，這是何等枯燥的世界？
“我從深空中被帶回來後，一直都渾渾噩噩，關於深空中許多記憶都丟失了，我想不起我是誰，也不知我從何而來，但唯
一的一個使命卻還記得，就是阻止這個世界降格。”
“但降格已經開始，而且是整個四靈門都有參與，我難以分辨真正的降格者是誰，所以才需要默默觀察。”
“因為你有可能也是降格者。”
血人所化的“羅征”流露出深邃的目光，站在它的角度來看，的確是誰都不值得信任，包括羅征。
嚴格來說“天傳”這些世界建造者都是起源神血真正的敵人……
“我怎麼可能是……”羅征撇撇嘴，忍不住質疑血人的智商，“一定是蛇靈王，畢竟它將其他三靈們騙進來殺了。”
“蛇靈王的嫌疑最大，但鳥靈王也未必冇有可能，甚至失去蹤跡的人靈王也有可能，所以……”血人正色說道，“我可以儘
我所能幫你，但你也要幫我找到降格者，並將他殺掉，就算那個降格者是人靈王苦樹。”
羅征稍有一絲猶豫，但眼中旋即透露出堅定的目光。
他不知道世界為什麼會發生降格，但很清楚這麼一直降格下去，大家都要完蛋。
這一點恐怕比混沌世界崩塌都要麻煩。
如果真有起源神寫所指的“降格者”，羅征一定會竭儘所能的將其清理，就算對方是人靈王苦樹也毫不猶豫。
“我答應你，”羅征亦慎重的回答道。
血人笑了笑，隨後的形態咕嚕嚕的潰塌，化為起源神血的本來麵目，“那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