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叔,不是一直在調查徐瑞的身世嗎?有沒有找到他的家人?”
對付這種強者,拿他的家人下手是最好的辦法。
謝大海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卸嶺的力量雖強,但只限于三湘附近的幾省,他說自己老家是蘇省,在魔都上學,我們不好隨便去。而且隨著他吞下‘三尸腐心蠱’,他的家世已經不重要了。”
白江臉色發青,當初他就差點吞下‘三尸腐心蠱’。
雖然最后因為少把頭規勸,才免了此難,但現在提起來心里就膈應。
“像徐瑞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最難對付,我們還要耐心尋找機會。”謝大海道。
“不,不行。我們必須要盡快行動。否則那個家伙會先砍了我們的腦袋。”
白江語氣焦急。
謝長峰的死對他沖擊太大了。
上午挑釁徐瑞,晚上就死了。
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而且心狠手辣。
直視謝大海的雙眼。
“世叔,我可以肯定。他已經在暗中調查你我的行蹤了。如果我們不能盡早動手,那么死的就是我們。不,是白、謝兩家所有人。”
最后一句話刺痛了謝大海的神經。
“他敢殺我謝家滿門?”
謝大海滿臉震怒,眼底還殘留一絲恐慌。
“我跟他相處一年多,深知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伙。當初若非我機警,又有陳老狗的狗群日夜看守,我絕難從他手中活下來。”
看著言之鑿鑿的白江,回憶那個曾經跟昆侖大戰上百招,強悍絕倫的身影,謝大海也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身,背著雙手,在房間里不住踱步。
白江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雖然先前有些夸大之言,但看到謝大海著急了,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否則再放任徐瑞繼續成長下去,還不知道有多少原本屬于他的資源被奪走。
更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真的搶先下手。
他不敢賭。
突然。
謝大海停下腳步。
狠辣的眼神看了過來。
“我們設個套,把他引進去。”
“很難。”白江搖頭道,“以他的身份地位,錢財很難引動他。”
“女人,漂亮的女人呢?”
“他或許喜歡女人,但星城漂亮的女人都有主,我們怎么讓他上套,只憑一張照片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這么好騙的人。”
徐瑞要是這么好對付,他也不至于這么為難了。
“他曾經不是一個乞丐嗎?見過什么漂亮女人,一個稍微有點姿色的小丫鬟就打發了,這樣的女人謝家有的是。”
“世叔,恐怕你是忘了。紅姑娘過去一整年都在練武場,有她這樣的大美人作對比,你府上這些侍女拍馬也比不上。”
那朵名滿卸嶺的帶刺玫瑰,謝大海當然不陌生。
當年初見時就調笑了幾句,差點被紅姑娘的飛刀割了子孫袋,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謝大海仿佛暴怒的獅子,呼吸急促,雙目滿是殺機。
不過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就值得商榷了。
白江很清楚,外表粗豪的謝大海,實則狡詐的很。
否則也坐不穩豹堂副堂主的位子。
所以看他發怒,也沒怎么在意。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徐瑞不是靈體嗎?他這樣的人最喜歡的肯定是能夠成為修士的煉氣法,這才是他無法拒絕的誘惑。”
白江意有所指。
“煉氣法這么珍貴的東西,你讓我去哪找…。”
謝大海的臉上的怒氣突然不翼而飛,雙眼微瞇,仿佛蓄勢待發的虎狼,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白江仿佛沒看到謝大海的臉色。
“我聽說世叔半年前在大熊山中盜了一座荊楚大墓,得了無數寶貝,其中就包括一冊練氣秘法。”
“賢侄到是消息靈通。不過你既然知道此事,就應該也了解,那只是殘篇。否則總把頭也不會讓給我。”
“我們知道是殘篇,徐瑞又不知道?而且,我們正好先拿給他,用不存在的剩余部分做誘餌,把他從卸嶺山莊釣出來。”
謝大海眼中透出危險的光芒。
“槍手我來找,東西我出。賢侄果然好算計。”
“世叔何出此言?需知那徐瑞可是我去接觸,把他引入圈套也是我的事情,危險可比世叔大的多了。”
“而且我跟世叔可是綁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各自發揮彼此的優勢,才能拿下對手。需知,徐瑞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尤其又新練成了血紋術。”
謝大海深深地看了眼對面的年輕人,忽然展顏一笑。
“賢侄說的是,我們合則兩利。”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大笑起來。
“世叔,讓我們滿飲此杯,祝這次行動旗開得勝。”
“干杯。”
喝完酒,商議了一下雙方的計劃后,白江才告辭離開。
親自把他送出門,看著背影遠去,謝大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轉身回到內宅,坐下來思慮半響。
“把管家找來。”
仆人匆匆而去,很快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發花白的老者,匆匆走了進來。
“老爺,您找我?”
“老三,你跟我了我多少年了?”
“回老爺,從您還是少爺那會算起,已經有四十二年了。”
“四十二年,我們都老了。”
“我是老了。老爺您武功高強,駐顏有術,還年輕的很。”
微笑頷首后,雙目精光電射。
“老三,老爺能信任你嗎?”
“原為老爺效死。”
老者噗通跪了下來。
“快起來,不必如此。”
上前扶起對方后,幫著拂去身上的塵土,和顏悅色道。
“你誤會了。這次找你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六夫人隨我多年,始終沒能回家省親,這些天一直念叨,我耳根子軟,就答應了她。你安排幾個忠誠可靠的人手,帶上江兒一起,送六夫人回江南。對了,多帶點錢。窮家富路,不能少了吃穿。”
老管家聽出異樣。
“老爺,您…!”
揮手打斷他的話。
“若是沒收到我的信,你們就留在那里。”
“是。”
很顯然,謝大海這是以防萬一。
他知道自己跟徐瑞之間注定不能善了。就算他肯罷手,對方也不相信他會忘記殺子之仇。
所以肯定有一方要倒下。
雖然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但不管什么事都要做兩手準備。
“傍晚走南門出城,不要讓人看到。”
老管家會意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