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因在派人去核實傳福說的話的時候，天凰宮中的鳳皇也收到了消息。

「陛下，需不需要屬下去將那人帶過來？」暗衛首領問道。

鳳皇神色一冷：「這種事情，長歌足以做好，不需要你擅做主張。」

暗衛首領心中一緊，回答：「是。」原來陛下對皇儲的信任，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么？

有了傳福提供的證據，清凰宮的人要查到真相確實不難。

顧盛因拿著手底下人查出來的東西，久久沒有言語。

她下午就去了天凰宮。

「只有這些？」鳳皇看著長女送上來的證據。

這裡面，一切的主謀都是史青儀。

可是他一個小小的大臣之子，若是沒有其他人的相助，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顧盛因垂目：「兒臣只查到了這些。」

「啪！」鳳皇將手裡的東西拍到了桌面上。

「長歌，我從小是怎麼教導你的？」鳳皇神色冷厲的看著自己寄予厚望的長女。

「為人君者，最忌諱的，就是婦人之仁！」

「這一次，我不會和你計較，你是真的查不出來，還是不想再查下去，我不追究。此事我就隨了你的意，到此為止！但是長歌，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顧盛因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有說，恭順的退了下去。

室內恢復靜謐，鳳皇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一邊的浣心識趣的過來替她輕輕的捏了捏肩膀：「皇儲殿下赤子之心，陛下，這是您教導得好啊。」

鳳凰無奈的說道：「你不用替她說好話，朕就不信她就看不出來後面還有主使者，她分明就是不想再查下去。」

能讓長歌願意咽下這個苦頭還要保住的人，整個天皇王朝，也就那麼三個人。

也罷，這一次，朕就隨了你的意。你對手足情深還抱著期望，朕也不做這個惡人。只希望，你心中珍惜的那個人，真能明白你的苦心。

不然的話……

鳳凰睜開眼睛，眼中的冷酷之色一閃而過:就讓朕，來替你掃平這些障礙吧。

顧盛因回到了自己的清凰宮。

「系統，我是不是特別壞？」顧盛因問道。

她明明知道了幕後主使是誰，卻故意裝作一副不願意追究的模樣。以鳳皇的智謀，只需要稍加推斷，一定能知道她想保下的人是誰。

凰明歌看似脫離了這一次的危機，可事實上，她在鳳皇的心中，才是真正的，再也沒有了起來的機會。

系統回答：「在宮廷裡面，仁慈和善良，都是最致命的短板。」

能夠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已經是最好。

被人傷害了，還能大度原諒不追究報復的人，是聖母，不是顧盛因。

顧盛因也笑了：「說的也對，我可不是為了感化世人，才來這個世界的。」

有些人，你對她好，她會珍惜感恩；可是有些人，你對她好，她只覺得理所當然，並且還想踩著你上爬。

顧盛因不要求鳳皇立即處決凰明歌，只不過是因為，這一次還沒有辦法一次性徹底讓她永無翻身之日罷了。

只有一次次的讓鳳皇對她失望，才會在她下一次做出某些事情的時候，再也沒辦法得到一絲憐惜和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