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變，我只是有點想不通你而已。（）”

    樂正菱搖了搖頭：“為什么顧溫暖那樣陷害你，還要關心她呢？”

    “只是我答應過媽媽，要照顧她而已，就算我心里再怎么恨她，如果當她落的無依無靠之時，我還是會對她伸出一只手。”

    “哪怕她會拉著你同歸于盡？”

    “哪怕她會拉著我同歸于盡。”

    “……”樂正菱深吸一口氣，微微別過頭：“好了，不說這個，你和祁臣怎么樣了？”

    樂正菱在一開始，就很反對和祁家的聯姻，當初若不是顧溫暖強硬要求，她也不會答應，只是沒想到，最后的情況會是這樣。

    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真正的女兒，竟然也和祁臣糾纏不清。

    不得不說，樂正菱的直覺是很準的。

    但是，如果可以可以，她寧可不要這份直覺，因為每次預感到的，沒有一件是好事。

    顧粥粥并不怎么想多提祁臣的事情，所以，當樂正菱問出這個問題后，就垂下眼簾，隨口敷衍幾句。說到底，她還是從心底有些抗拒樂正菱。

    好在，樂正菱似乎也看出了顧粥粥不愿意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所以壓制住了內心的不安，也主動繞過了這個話題。

    兩個人又隨意聊了些別的，氣氛還算融洽，只是在臨走的時候，樂正菱似乎是不經意地提到了一句，“粥粥，我在國外遇到裴潛了。”

    顧粥粥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聯系到裴潛了。

    雖然兩人偶爾也通個微笑，但是，自己卻下意識地避免跟他多說，無論是電話里還是其他地方。

    這當然是因為從內心有些對不起裴潛的緣故，她有點難以想象，都已經要離開的時候，自己卻拋棄了他，而且如今還跟祁臣在一起，這件事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

    他恐懼這一點，因此盡管明知這種事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自己也不可能永遠不跟他說起來，卻還是想辦法拖延著。

    “裴潛？”

    “嗯，他跟我說，他給我說，很久沒見你了，有些想你，讓我替他問個好，你算是甩了他嗎？”樂正菱皺眉道。

    顧粥粥眨了眨眼，猶豫了幾秒鐘，才搖頭淡笑道：“哪是我把人家甩了？我們還不是那種關系呢，只是覺得不合適，就沒有進一步發展下去。”

    “沒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樂正菱看著她：“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反對你和祁臣在一起，雖然我承認，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但并不適合你。”

    “那有什么關系。”顧粥粥看著她，嘴角微微扯了扯：“我和他連孩子都有了，就算不嫁給他，還能去嫁給誰呢？”

    樂正菱以為顧粥粥態度松動了，立刻開口說道：“你的條件好，所以要求高點也正常，但是現在的好男人有很多，沒必要非守著祁臣。至于孩子，根本不需要擔心，愿意娶你的人，這個世界多了去了！”

    聽著樂正菱的話，顧粥粥有些哭笑不得，覺得這話一點也不像樂正菱能說出來，搖頭道：“你不用說了，若是不愿意，我當初就不會留在這里了。”

    “你當初就應該直接走。”樂正菱冷哼一聲，“最后無非就是我去找你，也好過現在這樣讓我生氣。”

    顧粥粥目光古怪的看了她幾眼，發現樂正菱似乎已經完全代入了母親這個角色。

    自己似乎還沒有承認她吧？

    不過，看著她此刻的樣子，她也只好說道：“隨你的便吧，不過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以后怎么樣，后悔的也是我，不需要你們多操心。”

    樂正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冷艷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抑郁，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你大概覺得我很煩吧？唉，其實，我也不想跟你表現的這么啰嗦。從小你就不在我身邊，后來又發生這樣的事，我總覺得我應該好好照顧你。你一直都是看起來非常冷淡的樣子，但是我知道，這不過是你的一種保護色而已，其實，你是個非常重感情、也非常脆弱的人，我總覺得你似乎對什么都不敢放太多的感情，這樣不好。唉，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兒，也就是你，能夠過得好一點。”

    樂正菱向來就是一副堅忍冷艷的樣子，似乎從來不會露出失意或者難過。

    實際上，這個女人或許這輩子都沒有像最近一段時間這樣郁郁寡歡過。可是，就剛才那一段話里，不難聽出，她這段時間的疲憊與內心的折磨。

    注意到這一點，顧粥粥的眉心微微蹙緊了，神情也一點一點正式起來。

    “其實，我根本沒有你想得這么脆弱。”顧粥粥默默地搖了搖頭，“這么多年，我一個人，好也罷，壞也罷，不也這樣過來，就算未來再差，還能比以前差嗎？”

    “所以，”樂正菱接上了她的話說道：“我不希望那種差勁兒的局面再次出現在你的世界里，你好好考慮下吧，反正，無論如何，我總會支持你的。”

    顧粥粥看著樂正菱轉身離開的背影，神情慢慢變得有些落寞，雖然她跟那個人之間，還存在著許多阻礙。

    可是，她覺得，他們或許是可以走到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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