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祁臣的話,顧粥粥陷入的沉默。
“實際上,你用不到擔心那么多。”祁臣的聲音很平穩,但是顧粥粥如果抬頭去看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他正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你還記得過年的時候,念念說想和媽媽在一起,于是他去找了你,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他覺得……我對他很好,所以……”顧粥粥搖頭笑道。
“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在他心里,已經認可了你。”祁臣嘆了口氣,“如果你現在告訴他,你是他的母親,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顧粥粥抬頭:“你確定嗎?那如果念念問我,為什么這么長時間都不認他,我該怎么回答呢?”
祁臣遲疑了一下。這片刻的猶疑讓顧粥粥的神情立刻從忐忑變成了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這也只不過是片刻之間,祁臣馬上開口了:“你可以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顧粥粥卻搖了搖頭:“我沒有推卸責任的習慣,讓我再考慮考慮吧,等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說……”
“……好。”祁臣對這個回答有些失望,但沒多說什么,暗自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你這次去江南大學,碰到熟人了?”
顧粥粥點了點頭:“恩,碰到了幾個過去關系不錯的人,也碰到了幾個有點恩怨的人,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那些恩怨有些挺可笑的。”
“雖然很可笑,但你還是不打算原諒他?”
顧粥粥失笑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你當時的講的東西,我都看了。”
顧粥粥有些疑惑地揚眉,“怎么說?”
“你想要表達的是,做人不可以沒有底線,負面情緒是每個人都有的,但是要合理的宣泄或者壓抑,不能為了某些東西,而失去底線,也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而抱憾終生,是這個意思吧。”
顧粥粥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大概吧,其實我當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么,只是有感而發……至少,希望那些孩子們,不要在出現我這樣的故事了。”
“但是每個人的底線是不一樣的。”祁臣看著她:“一個對你來說,甚至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對的事情,放在另一個身上,可能就觸碰了他的底線。雖然你這么多年,你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但是你的骨子里還是以前的那個你,太過是非分明。要知道,凡是牽扯到利益的地方,永遠是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你自己應該也明白。”
“……這個我也懂。”
看似堅強果斷,實際上踟躕不決,所以才會把自己弄成如今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今天不說這個。”祁臣頓了幾秒鐘后:“你愿不愿意和我舉行一場婚禮?”
“呃?”他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
“我很早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如果你還是不想……可以再等一等。”
“可以,不過日子希望可以推后一些,至少等我想清楚該怎么和念念解釋的時候。”
祁臣怔了一下,望著顧粥粥,完全忽略了她后面說的話:“你同意了?”
“為什么不同意?”顧粥粥莞爾一笑,心里卻微微嘆了口氣:“難道我還能再嫁給其他人嗎?”
“那就要看誰敢娶了。”祁臣淡淡的說道。
顧粥粥看他有些不快,心里竟忽然有些莫名的想笑,剛剛那一瞬間的緊張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之所以這么直接的答應下來,當然是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好好和祁臣經營一下這段感情。
畢竟,她不是瞎子,看的出來,祁臣或許對自己,真的動了感情,她實際上,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痛恨祁臣,至于那些許的芥蒂,相信隨著時間推移,也會慢慢消散……
若是無法消散,就將它永遠的埋沒在心里。
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
“不然,你最近就旁敲側擊的問問念念,如果我是他的媽媽,怎么樣,看看他的反應,再給他一點準備的時間……最后,再讓我去說。”
“確定嗎?”祁臣挑眉。
“嗯。”顧粥粥點頭。
“好。”祁臣答應。
話題到了這里,就告一段落了,兩個人都不是那種喜歡聊廢話的人,于是低下頭,安靜的吃著自己的東西。
此時此時,在濱海市一家公立人民醫院中,卻是和這面溫馨相反的一幕。
雪白色的背景,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樂正菱就坐在這樣一間干凈整齊的辦公室中。
她面前的人,則是秦妍。
“我聽說,你是濱海市最好的醫生。”樂正菱毫不客氣的開口問道。
“您過獎了。”秦妍客氣的點點頭。
樂正菱皺了皺眉,一般人面對自己這樣直接的話語,最少也會客氣一下,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卻對自己的話連一點謙虛都沒有,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這讓她在肚子里準備好的話,一時間說不出來。
不過,這樣的人,她并不討厭。
這是一種自傲,而自傲,則來源于自信。
“我想讓你幫我檢查一件東西,必須要保密,結果出來之后,我可以給你一百萬做封口費。”樂正菱也不是墨跡的人,回過神來之后,就毫不猶豫的說道。
“抱歉,不行。”秦妍拒絕的十分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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