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也不放假嗎?”
顧粥粥好奇的問道。
“誰讓她是醫生呢,尤其還是主治醫生,就算是明天初一也要上班,只有吃飯的時候可以回來下。”白小菲聳聳肩。
“真慘。”顧粥粥也聳聳肩。
大年三十這一天,白禮和陳琳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吃過早飯,他們指揮著清潔工收拾屋子,白小菲和顧粥粥則被打發出來上街買一些必需品,比如煙酒糖果什么的。
兩個人一上午把東西準備齊,白小菲便一個人回去,顧粥粥則去了紫靈山為梁慧蕓燒紙。
今天的天氣很好,雖然溫度依舊不是很高,可是天空藍藍的,風也帶著泥土和綠葉的清香。
她下了車,來到墓碑前,卻是怔了一下,因為梁慧蕓的墓碑前,已經擺了很多瓜果酒水,以及,跪在地上燒紙的清俏背影,和那個傲然而立的冷冽女性。
不是樂正菱和顧溫暖還能是誰?
一瞬間,她起了躲開的意思,可是退后的腳步才剛剛抬起,便又落了下去,昂著頭,一言不發的向墓碑走去。
凜冽寒風中,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樂正菱微微轉頭,便看到一身清冷走來的顧粥粥。
她皺了皺眉,隨后退開一步,讓開位置。
顧粥粥也沒和她打招呼,徑直來到顧溫暖身邊,然后將她帶來的瓜果酒水,往墓碑旁擺了過去。
顧溫暖的臉上帶著些蒼白,像是有些難過的樣子,實際上,她的心里又不屑,又鄙夷,但是這些并不敢在樂正菱面前展露出來,所以一直在規規矩矩的燒著紙。
忽然,身旁越過一道黑影,然后便看到那個影子開始將什么東西在墓碑旁擺弄起來。
她眨眨眼,愣了一下,竟然是顧粥粥!
一瞬間,目光變得森冷起來,唇邊也勾起淡淡的冷笑。
顧粥粥仿佛這兩個人不存在一樣,擺好了自己帶來的貢品后,取出三炷香,點燃,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插進香爐。
隨后,避開顧溫暖,將自己帶來的紙錢,跪在地上,在墓碑的另一側,一點點焚燒起來。
如此涇渭分明的態度,讓樂正菱的眉心一擰,低頭向顧溫暖看去。
就看到顧溫暖悲傷的表情。
她頓了頓,開口對顧粥粥說:“你們不一起燒嗎?”
“沒有那個必要。”顧粥粥接了她的話:“不誠心的祭拜,并不能傳達到我媽媽那里,我不想玷污了送去媽媽那里的心意。”
說著,她又取了一疊紙錢放上去,慢慢的焚燒。
“姐!”聽到這樣的諷刺,顧溫暖心里恨不得吃了顧粥粥,可臉上還是做出一副悲哀受傷的表情。
顧粥粥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怎么知道溫暖不是誠心……算了,今天不是和爭辯這個的。”樂正菱轉過頭,看向顧溫暖:“溫暖,燒完了我們回家。”
“恩。”顧溫暖咬了咬豐潤的嘴唇,為難的瞥了眼顧粥粥,然后緩緩開口:“姐,昨天的事,你最后算是原諒我了嗎?”
樂正菱皺眉,顧溫暖這是什么意思?
記得昨天晚上顧溫暖回來的時候,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場,她問原因,她怎么也不肯說,現在看來,莫非又和顧粥粥有關系?
“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顧粥粥燒著紙,一邊淡淡的說道:“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怪罪過你。”
“呃?”顧溫暖和樂正菱都是一愣。
“因為做出這種事,對你來說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既然是理所應當的,我又有什么好怪的呢?”她忽然抬起頭,望向顧溫暖,莞爾一笑。
這笑容,似乎將這冷冽的寒風,都溫暖了幾分。
顧溫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姐,不是這樣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顧粥粥收回目光,精致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畢竟我本來就是個不介意將所有人都想的最壞的惡毒女人,這一點你們不是早就清楚了嗎?”
“姐,你為什么變成這樣了?”在樂正菱面前,顧溫暖不介意將自己表現的更加可憐。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難道不是一直都這樣嗎?”顧粥粥像是聽到了一個多么可笑的笑話一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顧溫暖:“你想想,以前我把所有錢都給自己花,也不愿意給你買一件新衣服,當你需要的時候,我也從來都是拒絕的,就算是媽讓我給你,我也從來都只給你一半,而且吃好東西也從來都是偷偷的吃,然后給你吃我不要的,衣服也是,就算是過年,你都穿的是我退下來的,這些還不能說明什么呢?”
“事到如今,你才說我怎么變成這樣,不是很可笑嗎?”顧粥粥笑的嘴唇都勾的很深,像是狠狠嘲笑顧溫暖一樣。
“媽……”顧溫暖哀求的看向樂正菱。
樂正菱的眼神很冷,她心里其實不相信顧粥粥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這些話是從顧粥粥嘴里說出來的,也是以前顧溫暖給自己說過的,由不得她不相信。
“顧粥粥……”她終于緩緩的開口了。
“恩?樂董事有什么指教嗎?”她笑容不變。
“看來,我以前把你想的太好了。”樂正菱冷笑一聲:“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女人,祁臣怎么會對你這種人如此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