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回到辦公室沒過多久,顧粥粥就接到了裴潛的電話,說他晚上下班接她,還問她想吃什么不。【】
顧粥粥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是聽到裴潛說他在中心街附近,思考了一下,還是讓他給自己帶點那里一家挺出名的甜品店的甜品。
下午的時候,顧粥粥在一份文件上踟躕不決,想了想,她出門和助理打了聲招呼,直接去了電梯。
電梯爬到頂層,她走出來,去總裁辦公室。
這里的地面似乎剛剛被清潔阿姨清理過,很感情,稍微有一點點潮濕,并沒有不好聞的味道傳出,整個空間內清清淡淡的飄著暗沉的冷香,令人身心舒暢。
電梯口到祁臣辦公室,距離并不遠,顧粥粥卻走得很慢。
祁臣肯定也知道帖子上的消息了吧,他會怎么想呢?會不會就像她一樣,立刻聯想到自己和裴潛的關系,然后將這一切,怪罪到她頭上。
沒有人能夠猜透他,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做事沒有任何理由和征兆。
如果不是因為必要,顧粥粥真的不想來這里,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祁臣,一想到祁臣有可能通過帖子上的事情嘲笑她,她原本鎮定沉淡的心,就會變得有些無措。
這個男人,就像她的克星,讓她難以招架。
顧粥粥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閉著眼睛,輕輕吸了好幾口氣,才敲了敲門:“祁總,是我,顧粥粥。”
現在還是工作時間,走廊里沒什么人,十分安靜。
顧粥粥站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任何聲音回應她。
她蹙了蹙眉,該不會不在吧?
她又敲了敲門,依舊沒有應答,心里,一瞬間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無奈。
實際上,自從上次在花園酒店分開,她都沒怎么見過他,兩人彼此忙著各自的事情。
那件事,仿佛僅僅是一件毫不起眼的曲。
顧粥粥嘆了口氣,轉身,正準備離開,忽然隱隱的聽見走廊里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她邁步的動作瞬間僵住,手下意識的抓緊了文件。
這個腳步聲實在太過熟悉,熟悉到她想假裝不知道都不可能。
她的身體停頓了一小會兒,然后站穩了身子,目光望著拐角,沒過多久,就就看到了那里出現的祁臣。
她的心臟微微一跳,剛剛松懈下的心,立刻又繃緊起來。
祁臣像是才看到她,頭微微偏了一下,目光沖著顧粥粥不冷不熱沒有絲毫情緒的掃了過來。
顧粥粥抿了抿唇,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望著祁臣的視線,快的低下了頭,溫聲溫氣的開口,問候了一句:“祁總。”
祁總……
祁臣忽然想起之前在車上看到的那一幕,唇瓣緊緊的抿了一下,眼神冷漠的將視線從顧粥粥的身上挪開,根本沒有搭理顧粥粥說的話,只是若無其事的抬起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顧粥粥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話被6瑾年漠視,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顧粥粥卻感到了一絲絲的失落。
她抬起頭,望著祁臣,心中嘆了口氣。
男人看向她的那一秒,他身上的冰寒氣息,她明顯的感受到了。
他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很生她的氣吧。
氣她的流言,將他牽扯進去,也氣因為她,讓他和裴潛有了隔閡。
即便如此,她還是低著頭,跟著他的影子,向辦公室里走了進去。
祁臣一點要搭理顧粥粥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很隨意的扯掉西裝外套,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沙上,直接邁著步子,沖著辦公桌走去。
顧粥粥先走到沙旁,將男人的外套收拾好,立立整整的掛在衣架上,然后才抱著文件,走到他的辦公桌旁。
男人身上穿的白襯衫,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有些不大真實。
他低頭看著文件,袖子被半擼起,露出精壯有力的胳膊。
顧粥粥有些愣的時候,男人忽然抬起了頭,目光冰冷的盯著她,開口說話的聲調,沒什么溫度:“你來這里,要做什么?”
顧粥粥瞬間回過神來,她連忙眨了眨眼睛,然后低下頭,看著自己手里的文件,說:“這份文件,有些為難的地方,我想聽聽總裁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竟然看到男人的嘴唇輕微的勾了一下,下一秒,說話的語調明顯的帶著嘲弄:“怎么,連你也有處理不好的東西?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拿著高薪,不覺得慚愧嗎?”
顧粥粥被祁臣諷刺的頓時一愣,旋即低垂著眉眼,淡淡的開口說:“有些決定,我不敢盲目的下達。”
“是嗎?”祁臣嘲諷的嗤笑了一聲,眉眼之間盡是冰冷,說出來的話,尖銳刻薄的毫不留情:“我可真沒看出來,你命令裴潛的時候,可一點遲疑都沒有!”
顧粥粥被這句話說的,整個都嚇了一跳。
他這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時候命令裴潛了?
難道……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會是裴潛已經在樓下等她了,還被他看到了吧?
她的眼神輕輕向落地窗瞄了瞄,這幅模樣,全部落入男人的眼底,他唇角的譏諷,更深了幾分。
她站的這個角度,并不能看到樓下,何況,這里可是四方華創的7o層頂層,就算能看到,也看不清。
她回過神,語氣平靜的對著祁臣繼續開口解釋:“祁總,我沒有命令過裴少爺。”
裴少爺。
這三個字,讓祁臣面色好看了點,低頭打開顧粥粥的文件,看了起來。
“照這套方案辦就可以,資金方面,我等下會給秘書部打招呼!”祁臣頓了一下,繼續說:“至于其他方面,你自己去聯絡!”
“知道了。”顧粥粥點頭,伸手拿起文件,準備離開。
忽然看到,男人的手向一旁的咖啡杯摸去,但是剛剛捏起,就立刻放了下去。
咖啡杯里,除了些喝盡的殘渣外,什么也沒有。
她打算離去的步伐,生生的止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