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顧粥粥推開門的時候，李秘書長正低頭對著一份文件，緊蹙眉頭。

    他抬起眼，望見走進來的顧粥粥，愣了下，然后快速站起身：“粥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顧粥粥打開自己的手包，從里面取了份茶葉出來，放到李秘書長的桌子上：“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粥粥，客氣了，客氣了。”李秘書長臉上忍不住泛出笑意。

    “承蒙您照顧那么久，要是空手過來，我才不好意思。”顧粥粥將茶葉又往李秘書長面前推了推。

    李秘書長是個愛茶的人，這一點從她以前每次過來，品嘗到的茶葉都是不同口味就能知道。

    可惜，這一點，是以前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現的。

    李秘書長猶豫了下，還是收下了顧粥粥的茶葉，微微頷首：“行，那我也不推辭了，對了，你剛剛回來，去過人事部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胸口的身份卡上。

    “去過了。”顧粥粥順著李秘書長的手，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他說，新職位，下午會有一場會議，到時候才能決定。”

    “恩。”李秘書長也是要參加會議的人，點了點頭，看了顧粥粥幾眼，說：“粥粥，你對新職位有什么想法嗎？”

    “沒。”顧粥粥搖搖頭。

    李秘書長沉吟一下，開口說：“最近公司事比較多，對你來說，是個機會。”

    顧粥粥敏銳的發覺，自始至終，李秘書長都用的是“你”字，換句話說，這些話都是對她一個人說的。

    有意為之，還是別的什么？

    她不明白。

    她來這里，雖然是想從李秘書長口中聽到一些消息，但是她也明白，李秘書長絕不是那種一包茶葉就能打動的人。

    她望著李秘書長，心里有些踟躕和不解，面上卻絲毫未變，問道：“公司怎么了嗎？”

    李秘書長嘆了口氣，正打算回答，門口的敲門聲卻打斷了他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李秘書長才說道：“進。”

    大門推開，露出一張精致俏麗的臉。

    顧粥粥看到這張臉，愣了下，竟然是鄭雅文。

    鄭雅文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顧粥粥，眉心為不可察的蹙了下，但是很快恢復正常，關好門，走過來。

    “李秘書長，好久不見。”她精致冷艷的臉上，揚起一道笑容。

    “小鄭啊，好久不見，來坐。”李秘書長招呼道，不過這語調，就顯得有些客套了。

    他心里很疑惑，鄭雅文以前雖然在他手下工作，可是兩人的關系只是一般般，只是見面點下頭而已。

    今天，她怎么也來找自己了。

    李秘書長可不覺得她是來找自己摸情況的，因為與其找自己，還不如去找和她相熟的那位董事，比自己管用多了。

    “李秘書長，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一些禮物，過去給您添了不少麻煩，真是抱歉了。”

    別說李秘書長了，就連顧粥粥的臉上都生出一抹驚訝，真沒想到，這話會是鄭雅文說出來的。

    以前的她，絕對不可能說這樣的話。

    看來，成熟的不單單只有自己，她也變了很多。

    顧粥粥微笑的轉過頭，望著李秘書長。

    李秘書長到底是閱歷豐富的人精，詫異只是一閃而逝，臉上立刻露出溫和的笑容：“小鄭啊，你這說的什么話，哪有麻煩，你以前可是我這的頂梁柱。你走了，我才覺得麻煩。”

    “客氣了。”鄭雅文微微一笑，將手里的袋子放在李秘書長的桌上。

    不約而同的，她送的也是茶葉。

    李秘書長笑了一笑，招呼鄭雅文過來坐。

    鄭雅文對顧粥粥點點頭，坐過來，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頓了一下，然后對剛拿起一個杯子，準備倒茶的李秘書長開口，說：“李秘書長？”

    李秘書長將杯子推到鄭雅文旁邊，問：“怎么了？”

    他對鄭雅文的態度，就不像對顧粥粥那樣自然，完全是一種同事關系的客氣。

    畢竟，雖然鄭雅文的職位不如他，但就沖著她和董事的關系，他也必須把她當成平級來看。

    這也是，當初在秘書部的時候，無論鄭雅文說什么，做什么，他都當沒聽到，沒看到的原因。

    鄭雅文又看了一眼顧粥粥，開了口：“我剛剛來的時候，路過總裁辦公室，發現里面沒人，總裁今天不在嗎？”

    顧粥粥望了她一眼，沒吭聲。

    李秘書長聽到鄭雅文這么說，心里有些踟躕，想了想，還是說道：“祁總在外面開會，等下就回來了。”

    “哦。”鄭雅文點點頭。

    鄭雅文的到來，讓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有些僵硬和尷尬。

    顧粥粥知道不可能再從李秘書長嘴里知道什么，而且鄭雅文在這里，有些話也不好多問，所以面上雖然在微笑融洽的閑聊，其實心里已經開始思考什么時候告別了。

    恰在一個話題剛落的時候，她的口袋震動了下。

    李秘書長和鄭雅文都望過來，顧粥粥抱歉的笑了下，拿出手機看一眼，微微一怔。

    短信，是裴潛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