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粥粥眨眨眼，再次確認李秘書長的話，沒來由的，心里松了口氣。
好半晌，她點了點頭，輕輕道：“好。”
李秘書長被顧粥粥長久的沉默，搞得心情有些忐忑，好不容易聽到了期待的答案，怕她反悔一樣，立刻出聲說：“那就這樣定了，你回去準備一下，3天后出發。”
顧粥粥輕輕眨了眨眼，目光，有些復雜：“我知道了。”
“咳，嗯。那你現在去趟外務，把身份證交給他們，等訂好了，一起給你。”
李秘書長輕輕咳嗽兩聲，壓抑下心里的緊張，露出微笑的表情對顧粥粥說道。
“嗯，那我告辭了。”顧粥粥站起身，對李秘書長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李秘書長一直等到大門的閉合聲響起，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敢發誓，他在四方華創這么多年，神經像今天這樣緊繃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半晌，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足足響了約莫半分鐘，才被接通。
“祁總，顧特助，同意了。”祁臣面前，李秘書長自然不敢直接喚出“粥粥”兩個字的，尤其當他確認了心里的想法之后。
祁臣坐在辦公椅上，沒有出聲，他的視線盯著自己手中的筆，看著那銀色繡著花紋的金屬筆尖，心底莫名空落落的。
徐行站在祁臣旁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剛剛應該是在給祁臣匯報工作。
李秘書長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回音，忍不住又重復了一遍：“祁總，顧特助同意崗位調動了，她不辭職了。”
祁臣轉過頭，目光透過身后的落地窗，望向遠處，好一會兒，才用鼻音淡淡的“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李秘書長竟然從這輕微的一聲鼻音重，感到了一絲落寞。
不等李秘書長去確定，祁臣忽然收回目光，再開口的聲音，清淡干練，讓李秘書長瞬間確定自己剛剛的確是出現了錯覺。
“我知道了，讓外務部的負責人來趟會議室，我有事情。”
落下這句話，祁臣便放下筆，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一旁的徐行愣了下，連忙收好文件，快步趕到祁臣身前，為他拉開門。
祁臣邁著長腿，緩緩越過去。
徐行順勢抬頭，瞄了一眼祁臣，發現男子清冷疏離的臉上，唇角繃得緊緊的。
他心里微微一跳，但來不及想更多，關上門，和祁臣一起向會議室走去。
路上，他看著祁臣冷冽冰寒的表情，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當時他就在祁臣旁邊，祁臣也沒刻意避著他，所以電話里的內容，他聽的一清二楚。
明顯，少東家是很想要顧小姐留下的，可是卻沒有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反而送去離濱海市絕不算近的其他地方，這是為什么呢？
…………
顧粥粥離開李秘書長的辦公室，和劉勝男她們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去了外務部，將自己的身份證交給負責辦理公差機票的小姑娘后，才離開。
她正打算打車回家時候，手機來了一條短信，是秦妍發來的。
【顧小姐，晚上7點，請來一趟第一人民醫院，我的辦公室。】
顧粥粥愣了一會兒。
其實，她是不大想理她的，可遲疑了一會兒，她回了一條短信：【有什么事嗎？】
秦妍簡簡單單的回了兩個字：【復查。】
顧粥粥的眉心一下子就顰起來了，抿了抿唇，還是回了一條：【好。】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白小菲家的公司，離這里雖然不遠，但也不近，坐車需要約莫10分鐘的事情，所以她中午一般是不回來的。
顧粥粥給自己做了一頓簡單的蛋炒飯吃了，便去洗了個澡，然后午睡。
醒來的時候，是下午3點多。
她倒了杯水，緩緩的在沙發里坐了下來，抬頭打量了整個空蕩蕩的房子一眼，雙眸里突然間彌漫出了些許淺淡的惆悵。
她該怎么和白小菲解釋呢？
淺淺喝了一口水，打開電視，正想打發一下時間，而這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到白小菲一身俏麗的跑進來：“飯飯，我回來了！”
顧粥粥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白小菲開心的模樣，忍不住好奇：“今天怎么這么早？”
“本來可以更早的。”白小菲立刻抱怨起來：“今天早上陪一個外地的客戶開會，中午的時候一起去吃飯。本來和經理他們說好的，吃完飯就可以離開，沒想到12點吃飯，竟然吃到現在了。”
“無論哪里都是這樣的。”顧粥粥看著白小菲不忿的神情，莞爾一笑：“畢竟飯桌上又不是光吃飯，還要拉關系，談事情，你沒聽說過酒局如戰場嗎？”
“說是這么說的啦，可還是覺得不耐煩。”白小菲怎么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她將手包一丟，整個人就無力的倒在了沙發上：“有什么話一開始說清楚不行嗎，非要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顧粥粥淺色的唇線無奈的勾起一道弧度，搖了搖頭。
這或許就是大生意家和小生意家的區別，一面講究效率，一面則講究排場。
她想起了上次祁臣和樂正綾的會議，從開始到結束，一共用了2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便解決了所有問題。
餐桌上，也都是普通的閑聊，絕口不說任何跟工作有關的話題，因為該說的話，早都已經說完了。
想到樂正綾，顧粥粥的臉上禁不住生出一絲黯淡，她搖了搖頭，望向一副精疲力盡模樣的白小菲，說：“小菲，我給你說個事情。”
“說。”白小菲趴在沙發上，整張臉都深深的陷進縫隙里，頭也不抬的開口道。
“我大后天，就要離開濱海市了。”顧粥粥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對她說道。
“什么？”白小菲猛地抬起頭，一臉震驚的望著顧粥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