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孩嘀嘀咕咕說著他們的未來，說著他們的兒子，感受著她真實的溫度，男人呼吸穩重，垂眸用力朝著女孩的唇吻去……

感受到唇上突如其來火熱的溫度，葉綰綰眨眨眼睛，有些意外。

啊咧？

今天這麼熱情的嗎？

熱情的是不是都有些過頭了，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啊……！

她本來還準備聊聊天醞釀一下來著！

男人寬大的手掌覆在女孩細膩的肌膚上，難以抑制地將女孩的身體按在自己懷裡。

葉綰綰敏銳地察覺了司夜寒這會兒情緒中隱匿的不安，下意識地伸出小手在他的發間摸了摸……

司夜寒的脊背陡然一僵，隨即所有的動作都停住。

葉綰綰在司夜寒的下巴上輕輕親了親，「寶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沉默了多久，司夜寒終於開口：「綰綰……你真的想清楚了？」

自從得知堂堂的身世，這些日子，他一直有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彷彿一直都懸在空中。

葉綰綰不解：「想清楚啥？」

司夜寒：「跟我在一起。」

葉綰綰白了他一眼，「廢話，當然了啊，這還用想嗎？」

司夜寒捏了捏眉心，神色頹唐地起身，靜默地坐在床沿，眉宇之間全都是弄得化不開的陰霾。

半晌后，男人才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遠處的虛空，聲音乾澀地開口，「你心上的那個人……是個風光霽月，受人敬重的君子，而我，不過是條惡龍。」

「胡說！」

聽到司夜寒居然這麼說自己，葉綰綰頓時變了臉色。

在幾次的催眠過程中，通過一些回憶和零碎的片段，她已經想起了司夜寒的過往，她很清楚，司夜寒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的人。

他的本質，比誰都要善良，比誰都要單純。

只是……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這個世界上，除了惡龍，沒有任何生物可以打敗惡龍，他雖然戰勝了惡龍，但自己卻成為了他最厭惡的那個樣子。

司夜寒：「綰綰，不用自欺欺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他最怕的，不是失去她，而是終有一天，她會後悔。

葉綰綰神色嚴肅地盯著司夜寒：「紀修染是很好，他風光霽月，他受人敬重，他被所有人愛戴，包括曾經的我……」

司夜寒每聽到一個字，眸光便黯淡一份。

葉綰綰繼續開口道，「而你，你是惡龍，是眾人眼中的大魔頭，所有人都怕你，懼你。可是，那又那樣？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會收起利爪和獠牙，永遠都是溫柔又善良，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人。」

「你……」女孩的一字一句，讓司夜寒的眸中瞬間翻湧起劇烈的情緒，原本分崩離析的世界，只因為女孩的一句話而重建。

每次葉綰綰說他溫柔，說他善良，他內心都是極其強烈的自我厭棄。

但是，他從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